昨晚那个梦让他回想起谢九清小时候的悲惨境遇,爹爹不疼舅舅不爱,他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呢?
这种悲伤他们是相通的。
他想了整晚,他对谢九清还是有些愧疚的。
不该在凤澜歌重病时给对方泼冷水,更不该在与上真掌门对决时做出那等令人寒心的举动。
他现在竭尽全力给男主最后一个机缘,顺便问问对方为什么要《玄清真诀》,如果能帮则帮一把,系统修复进度完成后他会选择离开这个世界。
不管如何,男主曾几次三番救过他,他的所做就当还对方恩情。
兔子现在啥注意都不敢出了,它生怕一个出错陷主人于万劫不复。
魏必极办的这个封后大典看着奢靡,实则低调的不得了,来的只有坐下的几个护法以及亲信之人,仿佛就是办给自己人看。
事实也正是如此。
从来不在这种场合出现的谢九清破天荒的出现在统队的正前方,第一位。
少年已不再是当初被当做阴*毒容器拿去给小妾治病的案板肉。
他立于寒风中,一身玄衣衬的五官非常有侵略性,表情淡漠,那双漂亮的凤眸偶尔透露出的厉光似有千军万马之势,无形中给人沉重压迫感。
不得不说,谢九清虽是魏必极众多子嗣中最不受宠的一个,却又是最像他的一个。
他的出席让众人都开始犯嘀咕。
这是代表终于被要被魔尊承认身份了吗?
如果是这样可不足以服众,毕竟这小子所学是正道功法,又在正道待了那么多年,早就变成了半个正道中人,这对魔道将来发展毫无益处。
凤墨声走出来时双腿都在颤,要不是旁边男侍搀着,他随时都会跪倒在地。
魏必极笑意盈盈看着来人。
魔道的祭拜仪式非常简单,招一个认为魔族最出色的弟子,三拜九叩的请下魔神,再由两位新人叩拜即可完成。
上台的竟是谢九清。
一身玄衣被风吹的衣袂翩飞,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进入了祭台阵法,跪在中央神色淡漠的冲魔像拜了三拜。
魏必极指着凤墨声,“以前他是你师尊,从今往后则是你父后,你当恪尽孝子本份,见人尊称一声父后才是!”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谢九清脸上神色。
但对方的表现令他失望,那张脸上除了一如既往的淡然再无半分其他。
谢九清按照他所说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冲凤墨声行礼,喊了一声,“父后。”
凤墨声脸上却也没什么表情,海棠玉撑得他生疼,巴掌大的小脸透着一股子憔悴,他干脆垂了眸,不想去看人,那副孱弱模样好似随时要倒。
从这二人身上倒看不出破绽。
魏必极一双狐狸眼转了又转,似是无意,“本座观你修为卡在化身大圆满已有好些时日,这万魔法阵对你修为大有助益,祭拜礼过后你可以多待会儿。”
谢九清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垂着眼眸应了声退到一旁。
轮到凤墨声时,他几乎是步履蹒跚的走到祭台中央。
今天的他完全变成一个笑话,身为男子却着女装嫁给书中反派为后。
此刻他愤怒到极点,并立志将那些暗害过他的人全部杀光报复回去,可现在更多的是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