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了。
菜场周围一片寂静,外婆却和周阿婆对了个眼神,她俩的气竟然在骂周屿焕的时候一起消了。
后来我才明白这是她俩共同的磁场,那些冲着对方发的火,可以因第三者的介入而统统转移方向,通常承受方是外公,偶尔会是周屿焕。
她们才不在乎承受方是谁,她们的火消了就行。
菜场里的人又恢复了常态,两个外婆走在我两边,到了分叉口的时候,一个往左一个往右。
外婆说左边的蔬菜便宜,周阿婆说右边的牛肉比较香,我经不住胳膊这么一直受力,“这样,你们去买蔬菜和牛肉,我去前面买点虾,行吗?”
“行。”外婆松开了我的胳膊,“我给你做油爆虾。”
周阿婆松开了我另一只胳膊,“她手艺不行,我给你做白灼虾。”
“我都吃,我买两份。”
我要走的时候,周阿婆又拉住我,“米米,别忘了”
“我知道,讲价!”
四十分钟后,我们回到了家,我在厨房看周阿婆去虾线,外婆回家确认外公没事后也跟了过来。
两人把油爆虾和白灼虾分得清清楚楚,并让我吃完给个评价。
我感觉饱了。
正要退出去,腿突然被舔了一口,回头,那只阿拉斯加冲我吐舌头。
我拍了下它脑袋。
“舔我干什么,色狗。”
刚骂完,色狗的主人走进来,打了招呼后进了洗手间,随后又进来一个戴着耳机的姑娘。
周阿婆侧了下身,“宗闲,你又来蹭饭。”
“阿婆,我可不是蹭饭,我哥失恋了,我跟着开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