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是结婚啊。”
“那还早呐。”
我牵着外公的手,发现他连指甲都剪得干干净净,剪指甲是外婆最头痛的事,外公总觉得指甲刀是小怪兽,会咬他的手。
我问外婆:“你给外公剪指甲是不是很困难?”
“没,我跟他说今天是米米的大日子,让他别搞得邋里邋遢的,他自己躲卫生间剪的。”
外公此时正拉着周屿焕,手舞足蹈,好像在介绍我,两人朝这儿走,外公神采飞扬:“跟你说喔,今天我外孙女结婚,她很漂亮的,呐——”
他往窗外指了指,见那里没人,怔了几秒,我喊他:“外公,我在这儿啦,我也不是结婚,我过生日。”
周阿婆叼着她最爱的大前门进来,外婆挥了挥空气,“灭掉,别让我们一群人吸你的二手烟。”
“你这么大年纪了怕什么,不过米米在,我不能害了孩子。”她把烟灭了,又叫周屿焕,两人回她家好一会儿,出来时拿了一个盒子,“米米,生日快乐。”
“谢谢阿婆。”
“回去再拆。”
盒子沉甸甸的,我放在手里,“好。”
外婆端来一个蛋糕,等菜上齐,她才说:“杭州冬天冷得要死,外婆上次去恒源祥那里买了点羊绒,给你做了两套衣服,还有羊绒袜,我们米米晚上睡觉脚要冷的,不过还好外婆这么多年手艺还在,做出来不要太漂亮喔。”
周阿婆说:“没钱就没钱,怎么还矫情上了。”
“这礼物差在哪里,你那份连拆都不敢让人拆,再说了,还有没送的呢。”
外公说:“我在西湖边给米米留了两套房。”
外婆喊:“放你的屁!”
然后三人一致看向周屿焕,他正夹一根青菜,筷子缩回来的时候动作慢了些,周阿婆问:“你小子不会没准备吧?”
“准备了能让您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