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黑泽阵来说,自己的所作所为与亲手从灵魂中剖出一片心来任由自己践踏没有什么区别,每一次强调那个人的死亡都是在切割他的魂魄。

他并没有要追随松谷矢死去的想法——松谷矢也曾亲口说过“我不希望”,他只是想要道歉,稍微贪心一点,他想回家。

一夜枯坐后,他准备启程离开松谷矢埋葬自己弟弟的神社。他在这里埋葬了自己的哥哥。

“请稍等。”

骨瘦如柴的巫女叫住了银发少年,手里捧着一枚御守,与此前交付给松谷矢的那枚一模一样。

“这是他上次寄存的东西,嘱托我除了你和他不能给别人。他不会再来了吧?”

“他不会再走了。”黑泽阵摇了摇头。

松谷矢把这座神社护得很好,资金走的是隐秘渠道,他又向来行踪诡秘,每次来这里都小心谨慎的避开了旁人。因此组织竟也没有关注到这破破败败的神社。

黑泽阵希望这里一如以往。

他靠在红枫树下,双手平稳地拆开了御守。据说御守是不应拆开的,拆开御守便释放了神明的力量,也就没有什么功效了。

但黑泽阵他们向来不信神魔,这枚御守看上去也与此前松谷矢给他的那枚不同,大抵只是传递信息的工具。

御守内躺着一枚薄薄的金属片和一张叠起的纸条。黑泽阵深呼吸了两口,探指将其取了出来。

金属片上刻着五瓣樱,在阳光下泛着金光。叠好的纸条上是熟悉的笔触,一眼看过去不成篇章——是松谷矢曾告诉过黑泽阵的个人加密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