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内仕大多前往宴席之中侍奉,此处人迹稀少,沈初姒往着周围的宫墙看去,却只看到了全然陌生的路。
她尝试着往远处走,最后兜兜转转又只能回到这颗大树之下。
周遭都是高大而巍峨的宫墙,昏暗的天色之下,并无人前来找她。
沈初姒不知道到底是他们忘了有自己这么一个人,还是因为自己藏得太好,所以才没有人找到。
只是和雍十六年初的时候,她还未曾及笄,现在孤身一个人躲在这里,周围连一个过路的侍从都没有。
天色渐暗,宫墙巍峨,更何况自己还记不得来时的路,心上还是难免涌上害怕。
沈初姒背脊靠在身后的那株大树之上,喉咙之中压着一点儿哽咽,其实声音算不上大,就算是哭也像是幼猫般。
“啧。”有道声音响起,“哭什么?”
倏然出现的清冽声音让沈初姒瞬间被吓了一跳,站在原地看了一遍,也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别找了,在你头顶。”
沈初姒顺着往上方望去,只看到在这株大树的枝桠上面,正在躺着十五六岁的少年郎君,手枕在脑后,头发束起,身穿绛红色白纹锦袍,锦靴踩在枝桠顶端,耳侧坠着一颗小小的珠子,现在正在轻微地晃动着。
大概是因为刚刚睡醒还没有多久,所以他现在眼睫垂着,脸上带着一点儿显而易见的倦怠。
春寒料峭,他却只穿了一件很是单薄的锦袍,坐于暮色四合之中,眼眉生得极好,生得昳丽又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