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太傅在林霁的手上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慰。
林霁早慧,既然是知晓此事也没有什么可以转圜的余地,也不会执着于此。
只是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全然走出来,恐怕还需要时候。
人生在世,哪有事事如意。
他自幼仕途顺遂,是广为人知的天之骄子,此番受挫,恐怕也是难得的事情。
沈初姒送林霁和林太傅离开,在院门处的时候,林霁突然顿下步子,温声道:“殿下留步吧,送到这里就可以了。”
林太傅也笑道:“殿下身份矜贵,留步吧。”
话说到这种地步,再送反而不好,沈初姒依言顿步,随后对着林太傅轻声道:“多谢太傅,劳烦费心了,慢走。”
这位殿下对谁都是妥帖挑不出什么错处的,可是无缘入林家,林太傅此时想起,多少还是有点儿缺憾的。
罢了。
只怕自己这位孙子,心中的缺憾更甚自己百倍。
目送林霁上了马车之后,沈初姒才转身回到院落之中。
经文被蒲双放在了桌子上,因着日头很好,所以窗户此时略微开着,书页被风吹开,卷动一页又一页。
沈初姒从前在一本书上读到过,倘若两个人同时落入险境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对另外一个人心动。
会把在险境之中而起的慌乱心跳,当做是因情动而起的心动。
她其实也有想过,或许她当初想要重蹈覆辙,面对他时不可避免,旷日持久的心动,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起。
今天面对林霁的时候,在她熟悉的盛京里,她其实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