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清很想来一句:这是吃花宴。
话到嘴边,还是硬生生的转了个弯,“父亲,这牡丹庭的花……”
谢文清不知该如何简洁扼要,且高度概括的把这事说清,踌蹴半响,方才继续:“您的那些牡丹花,有一些应当在您的腹中。”
又补充道,“三郎送您的牡丹钵体糕,牡丹花瓣煎,牡丹花蜜茶,牡丹花卷——好吃吗?”
重点突出“牡丹”和“好吃”二字。
正气得青筋直冒的谢朗先是一愣,随即回想起刚入口的那些吃食,面露复杂之色,诡异的沉默后——“咳咳”两声,突然心平气和起来,“原来如此,恩~”
恩了半响,“三郎年幼,也是一片孝心。”
又恩了半响 ,“这些牡丹是该好好修剪一番了,想必来年定能开得更好,三郎辛苦了,咳咳——”
编不下去,谢朗只好草草将话题带过,随即甩锅道:“大郎啊,这牡丹庭诸多牡丹都是长老们心头宝,你可要好好侍养好他们,他日也好再送回去,好歹有个交代。”
谢文清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拱手作揖道:“如父所愿,必会照料好这些牡丹。”
“如此甚好。”谢朗负手而立,端是儒雅沉稳,一派大家风范。
他不忍直视满庭的牡丹,只能转而问道:“三郎何处去了?”
“三郎见日头将落,便先一步上山去了。”
谢文清没好说谢云曦落荒而逃的事,只掩饰道:“三郎不耐山下俗世,早有归心似箭之意,不过为了给您和诸长老做一份新鲜的吃食,这才多停留到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