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从小身体不好,得过一场大病,我给他捐赠过造血干细胞。”这个他指的是薛习。那时候其他几个兄弟年纪还小,只有薛深和薛润年纪大一些,薛润的配型又不符合,最后这事儿就落到了薛深的身上。

坦白来说,薛习对薛深这个大哥并不亲近,但却是十分敬重的。

“造血干细胞,造血干细胞……呵呵,你以为我为什么恨钱玮?”造血干细胞这五个字,像是刺激到了杨国汉的神经,他眼底的笑意渐渐疯狂。

他这个问题,让薛深皱了皱眉头。

杨国汉为什么恨钱玮?

薛深也想不明白。

但是,薛深来警局时却是听重案三组的同事说了,杨国汉挟持了薛深家楼下唱京剧的老爷子后,从那么多人里一眼认出来了钱玮,非得逼着钱玮过来交换人质,换了别的谁都不好使,如果钱玮不答应,他就要和人质同归于尽。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也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恨意。

那么,杨国汉为什么会那么恨钱玮??

“连春云是我的第二任妻子。”杨国汉的声音,不高不低地响起在审讯室里,“我的第一任妻子,患上了血液病,和你弟弟薛习一样,需要捐赠造血干细胞。”只不过她没有个像薛深这样的大哥,杨国汉眉眼间压抑着的情绪,浓得像化不开的墨汁,“那时候,我骑自行车载着她走遍了全省大大小小的医院,砸了不少的钱。医生告诉我,褚娜是唯一匹配的供体,但是……钱玮竭力阻止褚娜,不仅瞒着褚娜不告诉她,甚至不让我见褚娜一面。”

“薛深,你们所有人,所有人,都觉得我是十恶不赦的坏人,那钱玮呢?当年,我做公益,做慈善,从未做过一件坏事,为了救我第一任妻子的命,我在钱玮家门口跪了几天几夜,想求他和褚娜,最后我换来的是什么?”杨国汉呼吸急促,脸色气得涨红,他微微喘了口气,顿了顿,“我跪到膝盖淤血,跪到风湿发作,最后换来的是他的一句滚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