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只点了一盏床头柜的台灯,昏黄幽暗,床上的陆健城不知不觉的躲开了床上沾湿了一片水渍的地方,滚到了床中间,被子盖着头,捂的严严实实。
陈慧言低头轻轻唤他,“陆先生,起来把药吃了。”
陆健城心里生她的气,他眼睁睁看着她离开,气她竟真的不管他,气她走的毫不犹豫。听见她的声音时,他的心竟莫名高兴,可心里高兴,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他没睡着,陈慧言端起杯子和药,等着陆健城起身,陆健城张开了嘴。陈慧言将药塞进他嘴里。
苦涩难闻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口腔,陆健城痛苦地难以下咽,作势要吐出来。陈慧言眼疾手快,一手捂住他的嘴巴,他用舌头顶着药片,却被她的手掌挡住。
陆健城放弃抵抗,舌尖不自觉地扫着她的手掌,她的掌心又滑又软,舔着那里都能抵消口腔里的苦味,他的心里很舒服,连带着哪儿都舒服。
陈慧言被他的舌尖搅得又痒又热,就像一条毒舌吞侵着她每处敏感神经。她忍着他带给她的异样情愫,她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又怕又累,又惊又恼,又想松开他,又怕他把药吐掉。
陆健城病着,他烧糊涂了,他神智不清,陈慧言为陆健城找理由。她一手捂着他的嘴巴,一只手扶着他的头,让他仰起头,轻声细语。“别把药吐了,我喂你喝水。”
陆健城听见她的软语温存,听话地点点头。
陈慧言松开他的嘴,端起水杯喂他喝了下去,连着药一起咽了下去。她重新将他放平躺好,又给他掖了被角。
“好好睡一觉。”陈慧言转身想离开,却被大掌一把握住了手腕,她回转身,耐心地询问:“怎么了?”
“好冷。”陆健城虚弱无力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