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零不吐不快地将情绪宣泄后,便转身朝园外走去。她轻轻瞥了眼藏在暗中窥视的幽崇,眼底满是复杂。
虞妃不放心地跟上殷零,耍着赖要宿在她的房中。她们头碰头地说着体己话,宛若一对双生花。
“零儿,你心里还有师父吗?”虞妃问得小心翼翼,生怕引起殷零不快。
“有……”她承认得毫不犹豫,接着又自嘲地勾勾嘴角。
“可是,我不会再同他一起了。那日,他亲手将剑锋指向我,告诉我他要娶玲珑,告诉我我只是他养玉的容器时,我和他,就已经两清了。曾经,我只能依附于他,现下也该为自己而活了。”殷零的眼里有哀伤,更多的却是对未来的希冀。
“那,我们离开这里后便一起开家茶楼吧。”虞妃突然说道。
“为何,你要离开这里?那玄夭呢,你不是爱他入骨吗?”殷零不解地问。
虞妃自嘲地笑出了声,边笑,边用手擦擦眼角。
“是啊,连你都知道我爱他入骨,可是,他不爱我啊。”
那一夜,虞妃一直蜷缩着身子。梦里的他喃喃呓语,口中念叨的,都是娘亲这两个字。
只身远嫁狐族,他的爱便是她最大的赌注,筹码是离开疼爱她的爹娘,和那个再也不敢提及的故乡。
梦中,幼时的玄夭闪烁着双眸,将一颗珍珠放入她的掌心。
少年只是一句“此珠为信,待到长大我来娶你。”便轻易地困了她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