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饮下一杯酒,“本王自罚一杯。甘少监可不要怪罪本王。”

能好意思说出这番话来,这人同她的弟弟一般厚颜无耻。

甘棠轻笑一声,没有再说话。

梁求英温和道,“甘女郎这些日子睡得可还好?”

她这般好态度,大概是想拉拢甘棠,从她这儿得到什么,甘棠岂会不知,微微一笑,姣好的眉眼微弯,可话语却丝毫没有松动,“承蒙王女的福。甘某彻夜难眠。”

梁求英又是大笑,出奇地说了跟青阳郡主十分相似的话,“甘女郎真性情,怪不得能让长乐殿下这般喜欢啊。”

这便带了些私人恩怨,因为倘若当初没有甘棠,说不定燕沉潇如今的妻主便是她了。

不过她是什么意思,甘棠没看出来,是可惜?讨厌?抑或是真的感叹?都不像。

她没什么反应,只淡淡道,“王女说笑了。”

梁求英目光在她身上扫了几圈,似乎是在打量,许久摩挲着青灰色的酒杯,说道,“早就听闻甘女郎颖悟绝人,专擅山川河流之事,令本王很是敬佩呢。”

她饮酒低笑,眉眼微压,露出些惋惜之色,“可这般才能,却被你们陛下打发到这荒芜的灵陵,弄些“修水渠”的假名头,当真是可恶!连本王都看不下去了。”

这么明显的挑拨离间,甘棠岂会看不出来,但她只是微微一笑,不做回答。

本身她与燕腹蕊也是不合,无需她的挑拨离间,况且就算成功,她也不会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