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眼睛都哭红了。”云珠将手递过去,安慰她道,“我这会子感觉好多了。”
银蕊抹了泪,拉着她的手,“怎么几日不见就弄成这样?吃过药了吗?”
“吃过了,才睡了会你就来了。”
银蕊服侍着云珠梳洗一番,两人又说了一会子话。
要去时,云珠想起方才的梦,心有戚戚,疑心自己大限将至,若自己去了,这屋子里的东西定要给其他人都分尽了。钱财之物叫人得了倒罢了,万一长安找来,总要给他留个念想。
一别五六年,也不知道他如今是什么光景。
她深思熟虑一番叫住银蕊道:“我在这园子里同你最好,如今也只能托付给你了。”
她从手上抹下银镯,又让银蕊打开箱笼从中取出一个漆盒,漆盒里不过是平常动用之物。
云珠从中拿出一只半旧的绣到一半的香囊和一对珊瑚耳档,她把耳档放到银蕊手中,“这个是姑太太赏的,别嫌弃,我一直没舍得戴。”
又把香囊和镯子一起拿帕子包了递过去,珍重道:“若我果真去了,日后要是有个叫长安的来寻我,你便把这个给他,他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就说我给他留了口信,让他千万莫忘了将爷爷和我的骨灰送回老家。”
见银蕊忍不住要哭,云珠强自笑颜道:“好妹妹,别哭了。我这就是未雨绸缪,人在病中,总爱胡思乱想的。若我病好了,还要问你要回来的。”
银蕊拿了东西抽咽着出来,走到后角门处就见柳妈妈正在门口等着她。
柳妈妈冷冷地说:“跟我去见三爷。”
问完话,秦燕殊一摆手叫人把银蕊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