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饭的男子眼神不善往赵柘那瞥了一眼,正想说什么,就听见院子里昨日那个灰衣管事的声音——磨蹭什么呢,吃个饭这么长时间,吃快了能噎死啊?
放饭的男子抿了抿嘴,放下了碗,不耐烦地说道:“算你运气好,快点,吃完了就出来。”说完还白了赵柘一眼,一脸我记住你了的威胁。
太阳还没出来,只睡了两个多时辰的苦工们就又开始了新一天的劳作,那个一瘸一拐的瘦弱老人也不得不扛起沙袋往堤坝运。但因为早上他的膝盖受伤了,所以他搬运的速度很慢,麻袋在他的肩膀上有些倾斜,沙子从麻袋里不断的漏出来。
监工见状一个皮鞭就抽了过去,老人一个不支,连带着麻袋倒了下去,监工的鞭子不停地抽打着老人,边抽边骂,嘴里还吆喝着其他人继续干活,别管闲事,老头身体蜷缩着拱成了一个虾,身体一直在抖。
刚搬了一趟的阿越在返回时看见这个场景,连忙走上前去,挡住了监工的皮鞭。监工气得更用力地抽打阿越。直到打累了,才转身回去。
老人已经站不起来了,阿越背着他走到一个石柱子后放下。老人虚弱地声音说道:“阿越,你别管我了,要不一会放饭监工就不会给你饭了。”
阿越点点头,起身要离开,就见早上替他说话的那个男人站在了他的身后,他眼里有些疏离,对着赵柘说了一声谢谢。他的声音很温和,还有些沙哑。
赵柘没看他,也没说话,走上前去,屈膝蹲了下来,取出怀里的一个馒头,递给了老人。
老人不太能睁开眼睛,他颤抖的手接过馒头,眼角流下了一行浑浊的眼泪。
赵柘叹了一口气,问道:“您这膝盖得马上治疗,别干了,回家吧。”
老人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