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娘一挑眉,有些不高兴:“怎么?你也觉得我做了这劳什子良媛,就不该做这些杂事?”
良媛两个字说出来,她心里如被针刺,哆嗦了一下,随后便看到对方眼里一闪而过的痛楚。
“不是。”他沉默一下,方才简短回答,“你是主将,该按兵不动,以待大敌。”
他难得想说个笑话,可惜两人没有笑。
仲简去了屋后,恒娘放下轻纱,依旧坐在桌子后,觉得自己已经快成了一块石头。一抬头,又见到一人,袅袅娜娜地走进来。
“胡婆婆不是让你安心静养吗?怎么一大早又到处跑?”恒娘诧异。
大约是白日的缘故,金仙子穿得十分素净,灰青色长褙子,其下是月白色袄裙,脸上不施脂粉,病气透出来,脸色蜡黄干枯。
恒娘觉得,虽是二十不到的娇娘子,失了珠翠脂粉的支撑,瞧上去竟没有自己娘亲滋润。
“怎么?嫌我碍事?你藏了男人在房里?”金仙子白她一眼,往她侧边大喇喇一坐,漫不经心说道;“你是为了我的事情,招惹了城阳郡王。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一个人站在风浪里头。”
“你来了,又能抵什么事?”恒娘有些感动,又有些好笑。
“压船也要三斤钉。”金仙子耸耸肩,“郡王若是要找人出气,我也能替你分担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