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籽油?那是什么东西?”
“是极西之地来的一种奇物,专长于绵树之上。”
“绵树又是何物?恒娘,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如今满口新词,竟都是我从未听说过的……”
“盛娘子太会夸人。这绵树啊,可木可草,可高可矮,可粗可细,花开的时节可以赏花,结果的时候,又能用来织布纺衣……”
——
恒娘忽然发现,自己被掳这事,竟有个意外的好处:东宫的禁足令,不解而解了。
她试探着回自家住了一宿,除了第二天早上起床开窗,正好看到对面大树上,眼睛通红、一脸倦容、朝她点头问早安的仲秀才外,并无任何别的动静。就像是太子忽然忘了她这个良媛的存在一般。
当然,在她干过那样惊世骇俗的行径之后,她不敢相信太子有这么大的忘性。
但是想来想去,都不知道太子按兵不动是个啥意思,就连仲简,这回都委实猜不出太子的想法。
宗公子似有所悟,却只是微笑说了一句:宝剑在匣,光芒自现。
阿蒙听后,转身悄悄跟恒娘嘀咕:“别怕太子,放手施为便是。”
恒娘回家以后,被薛大娘用家法狠狠教训了一顿——恒娘气不过,偷偷跟两个姐儿抱怨,她薛家哪里有什么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