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瞅了眼那两只锦盒,显然,他对那价值不菲的端珠并无兴致,拿起自己雕刻的那只白玉兔,指尖摩挲着兔子的断耳,轻笑了声:“王妃病着,孤王便代她见一见客,夫人对本王的赠礼并不满意?”
玉珠额边已经渗出冷汗,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她咬咬牙,索性豁出去了,仰起头直面屏风后的人,掷地有声:“妾身并不满意!”
“为什么呢?”
魏王唇角勾着抹玩味的笑:“旁人对孤王的赏赐,那可是三叩九拜地感恩哩。”
玉珠拳头紧攥住,她决定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是被申斥责骂,魏王还能吃了她不成?
“王爷,都说见您尊面难,妾既然有这个机会,那便大着胆子同您说几句实话。”
“嗯。”魏王笑吟吟地看着玉珠,抬了抬手:“孤王喜欢听实话,也喜欢硬气大胆的人,夫人请说。”
玉珠深呼吸了口气:“妾身同荫棠成婚不到四年,当日成婚,他发过誓此生只妾一人,王爷头先赏赐福浓,今次又赏赐云恕雨,恕妾直言,您是最英明的人,应当晓得女人不会愿意同旁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您为何给我们小夫妻徒增烦忧呢?再者,荫棠身份再卑微,那也是洛阳有名有号的豪商,您觉着他办事得力,赏他个青楼女子,是不是有些太过轻贱为您出生入死办差的人?”
一旁的崔锁儿见玉珠如此冒犯,吓得忙冲女人杀鸡抹脖子般使眼色,拼命暗示:“夫人言重了,主子爷是一片好心。”
玉珠紧咬下唇,低头愤愤不语。
屏风后的魏王一笑,转动着大拇指上的扳指,忽然拍了下手,他的声音犹如战场上冷刃的摩擦声,透着股肃杀气:“好,孤王还就欣赏夫人这样直言不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