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松随手扯了件女人的胸衣,遮挡住尴尬处,厌烦地剜了眼吴十三,冷漠地问:“你来做什么?放心她一个人住在山上?”
吴十三开始时还很想杀了陈砚松,现在忽然又不想了,他抓住长剑,朝屋里的男女吐了口,不屑地骂了句:“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骂完这话,吴十三转身就走。
夜已深,漆黑的小巷子伸手不见五指,街上除了打更的,便再无一人。
吴十三酒完全醒了,他如同一只孤舟,飘荡在静谧的夜海,之前还有个归处,现如今完全迷茫了……
他特别想冲到兰因观嘲笑一番,袁玉珠,你晓得你丈夫今晚干了什么?用什么姿势寻欢作乐?
可是,他又很快打消了这个主意,没意思得很,一个犯贱的怨妇罢了,就该让她后半生尝尽这种痛苦。
吴十三无处可去,不想去百花楼,也不想去杀陈砚松,一方面痛恨袁玉珠的无情,一方面又不甘心。
最后,他跑去了广慈寺。
寺里依旧安静清冷,吴十三轻车熟路地上了后山,摸进了老主持的小院,刚推开门,就看见惠清大师拿着扫帚,哧哧地扫院子。
此时朗月当空,银白的光华扫满了一地,倒有几分诗意。
吴十三心里腹诽,无聊的老秃驴,佛法不晓得高不高深,倒是挺爱干净,从去年冬天一直扫到了如今的初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