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不由得轻叹了口气。
这时,魏王面上浮起抹痛楚之色,他从怀里掏出只瓷瓶,往口里连倒了数颗黑色丸药,没有嚼,直接吞下去,牙关紧咬,似在忍耐,随之将大氅裹紧了些,幽幽道:“那会儿,孤王发现你额角上的伤还没有彻底消去,这么漂亮的女人,若是留了疤可不好,等今晚的事完了后,叫杜朝义给你配点祛疤散肿的药膏。”
玉珠下巴抵在膝上,抬眼看他,小心翼翼地问:“咱们要去哪里?”
“你现在才想起问?”魏王嗤笑了声,还是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他睁开眼,静静地看着对面的女人,手指了指自己的下颌,“那晚孤王做了件错事,伤害了你,可你也刺伤了我,咱们便算扯平,好不好?”
玉珠嗯了声,想了想,怯懦地道:“您的伤势如何了?”
魏王看着瑟瑟发抖的她,打趣:“你满心满眼都是小情郎,总算还记得关心一句孤王。”
玉珠脸顿时红了,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感觉王爷似回到了之前那个来兰因观看她的男人,宽厚大度,还能谈笑风生几句。
“对不住啊。”玉珠忙道歉,端端正正地跪坐好了,问:“您的身子好些了么?”
“放心罢,孤王命硬,阎王爷也不敢收。”魏王痛苦地呻吟了声:“虽死不了,但日日受蚀骨销肉的痛苦。”
说到这儿,他轻锤了下肩颈,直勾勾地盯着玉珠:“你过来,给我揉揉肩。”
玉珠顿时慌了,下意识觉得老狗日的又要强迫她,顿时想拔下簪子防身,可转而想到洛阳城和无数的僧侣因她受难,且此番自投罗网,本就是要平息魏王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