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瑜坐下,从铜镜中看见自己的模样。
肤白似血,双颊因跑动染上娇嫩的粉,红唇娇艳欲滴。貌如往昔,唯失了镇定,美眸中盛满不知所措。
“孤会下旨召你入宫。”
沉稳的声线环绕在双瑜耳畔,双瑜苦恼地缠了缕长发绕在玉指间。
双瑜将脸埋入长发。
她马上要过十七岁生辰,十七年,她从未做过比今日更没面子的事。
听到傅承许的那句话,双瑜怔怔与傅承许对视。
张了张唇。
又觉喉口干涩地抿了抿唇。
双瑜长吸一口气,从不知自己如此笨嘴拙舌,到不出一个字。
实是不知所措,双瑜抬步便落荒而逃了。
不曾看见傅承许最后的神情。
双瑜捂住脸,长腿轻屈,足上精致的绣鞋一下下无节奏地踩着地面。
双瑜感到这件事已经完全失去把控,朝着一个“胡说八道”的方向跑了。
她已经无法自己解决了。
半晌,双瑜起身,步到案几旁,从书筐中取出笔墨与花笺。
双瑜隽秀的字体落下——
父亲亲启。
再要落下第五个字,双瑜笔尖顿住,迟迟不知如何下笔述说。
顿了顿,双瑜再次取出一张花笺——母亲亲启。
一刻钟后,案几上从左至右依次摆了四张花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