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三的话似惊雷一般在盛耘脑中炸开,她僵在那里,薄薄的指甲掐进掌心,不相信霍据就这么死了,过了良久,她突然抬眸看向嵇谌,嗓音发颤,“是你,是你让他这么说的?霍据其实没有死,他还活着,对不对!”
嵇谌叹了口气,“阿耘,在你眼里,我就是那样的人吗?”
“你难道不是吗?明知我已经定了亲,还一次又一次的唐突我!如今不过是让人说个慌,对你来说又算什么!”盛耘积压已久的怒气和委屈因为霍据的下落不明全部爆发,看向嵇谌的眼神薄凉又愤怒。
嵇谌自知理亏,只得看向齐三,“你方才说的,有证据吗?”
齐三点了点头,取下身上的包袱,“因为是货船,船上的人并不多,所以每个人都很好认,我出重金找了当地的捕捞队去沉船的地方打捞,最终捞出三具尸体和一些遗物,死里逃生的艄公认出其中一具尸体正是霍公子。他的尸体我找了镖局运送,过几日就能送到,其余一些遗物在包袱里。”说完他打开包袱。
包袱里是一只木盒,盒子里有些布料的碎片,一截断掉的发簪,还有镂空的破碎玉片,盛耘认出来,这些都是霍据的东西。
她的手指颤抖的抚上去,这是他最喜欢的青色衣料,这是他给她雕了发簪作生辰贺礼后用边角料给自己雕的簪子,这是她心疼他夜里咳嗽睡不好,送他的玉香球。
眼泪从眼眶一滴滴的滚落,盛耘仰起脸,她知道在江水和暗礁的夹击下,人是不会有全尸的,也知道以霍据的体质,不管遇到什么事故,都是最不可能逃生的那个。可他本不该死啊!
嵇谌朝齐三摆了摆手,然后从袖中取了块帕子递给盛耘。
盛耘接过帕子,擦拭干眼泪,看了他一眼,瓮声道,“抱歉,方才是我不理智,出口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