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夫越回忆当日的情形越觉得愧对盛耘,良久后,他看向刘太医,肃然道,“堂兄,你这次能平安出来,归根结底还是托了盛姑娘的福,你是不是该亲自登门向她致歉。”
刘太医还不曾开口,刘老太爷就先一步替他答应,“这是应该的,我们这就去太尉府负荆请罪。”说完,就要吩咐车夫去太尉府,但开口之前,他突然又想到什么,将已经到嘴边的话吞了下去,自言自语道,“不,我们不能直接过去,这样是向盛姑娘赔了罪,但却同时得罪了整个进奏院。”
车内其他三人稍一思索,也明白了这个道理,刘老夫人见多识广,她提议道,“盛姑娘向来心善,嵇太尉亦是倾尽家财纾解国难的忠义良臣,若我们刘家当真是诚心赔罪,不妨给春生病坊捐一笔钱。”
“这是最体面的做法了。”刘老太爷抚弄着胡须说道,随后看向刘大夫,“阿堂,你说呢?”
刘大夫微微颔首,“就这样罢,我回头写封信,跟盛姑娘解释清楚。”
“那就有劳堂弟你了。”刘太医眼中带着感激和赧然。
太尉府,盛耘将自己的东西归置好后,就去了正房暖阁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坐。
盛耘刚在老夫人身边坐下,老夫人就握住她的手,道,“你刚搬过来,若是短了什么,尽管跟徐嬷嬷说。”
“我都省得。”
老夫人看着盛耘温和从容的面庞,话锋一转,又道,“有些事,你别怪我多嘴,这男人就像路边的野狗,你温柔待它,给它喂肉,它会咬你,但是你打它骂它凶它恼它,它反而追着你跑。所以,对男人,你不能予取予求,而是要支棱起来,让他知道你有脾气的,什么事都得按着你的规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