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皎?有些耳熟。

不知何时粘上黑扑扑泥灰的脸抬起,衔枝莫名其妙瞧她。女孩哼一声:

“怎么,不高兴了?你这穷酸模样, 连根簪子都无,你怎么被选上的?”

她顿了下,张口想问你胡说什么呢,没料开口却成了:

“我不是被选来的,我是被抓来充数的。”

修长的手突然攥住那女孩的鞋, 衔枝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摆手拽翻了她,低声骂道:

“谁许你踢我的!姑娘我折断你的腿!”

那女孩张大嘴不敢置信:“你!”爬起便要打她, 衔枝又伸腿绊她一脚, 嘭一声栽在地上。外头守门的听得动静狠拍了下门, 警告:

“都别闹!想吃板子呢!”

衔枝趁机躲开那姑娘朝着里头飞溜。一路带起许多灰。惹得那些看戏的姑娘好生呛着。

摸到唯一一个无人的破床板, 衔枝躺了上去。破旧的抱鲤童瓷枕在脑下, 她垂脸看这死气沉沉的一片,神色慢慢迷茫。

旧瓷枕上的鲤鱼口/活了一般张合几下,衔枝的意识骤然被一阵不可抗的吸力纳进小小一片焦土里。

…隐约同那阵法一样。身前贸然打下一道道坚不可摧的铁柱, 铸出严实一片牢笼。

身体中属于她的记忆骤然被涌动的黑色浪潮扑没。

沉沉浮浮中, 好似昧琅在她灵台出现, 笑一声:

“丫头,这是真正大好的机缘。你若能抓住,你就是仙。”

天边钟鸣。有人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