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婳背着身,脸已红得不行,索性不悦道:“你如今还要做我的主了?重新备热水汤盆,然后……然后你就睡大觉去,别管我!”
紫苏虽觉得奇怪,可到底不敢惹她不悦,便依吩咐备好水退下。
江婳蹑手蹑脚地跟到门边,听着脚步声走远了,立刻反锁了门闩,打开窗子,朝屋檐上学了几声鸟叫。
裴玄卿应声落下,翻窗而入,江婳左右环顾了没人,便关好窗子,催促道:“快泡一下热水,不然明日要染风寒了!”
他颔首,扯开衣裳,露出结实的胸膛。江婳蓦地红了脸,捂着眼转过身,小声埋怨:“你怎么说脱就脱,也不打声招呼。”
背后之人闷头轻笑,直到入水声哗哗传入耳朵,江婳才安了心,背靠着浴桶坐下,发了愁。
“魏然说,私下回京是死罪。要是被皇上发现,你怎么办啊?”
“现在才知道担心我?多亏你拳打脚踢,那些官兵,只会以为我也是暗卫。”
裴玄卿用水擦洗着身子,语气不好:“接到你写了计划的信,我不眠不休跑死四匹马回京。那是朝中阁老,你怎么会幼稚到以为,捕头胆敢揭他的丑?”
江婳本就憋屈,这下忍不住,很不服气地转过身,哽咽道:“我怎么知道盛京的官跟芳华县一样黑啊!”
这一转,幼不幼稚的,暂且被抛在一边。
屋内烛火劈里啪啦地响,裴玄卿拨水的手愣在那里。他肩颈线流畅好看,肩臂健壮,而腰身处却恰到好处地收缩绵延。
紫苏以为是她用水,便在水面上撒足了花瓣,这才没让裴玄卿的胴体被江婳看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