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莞美人再姿容绰约,也不及江婳半分天然色,良贵妃心生羡慕,伤神道:“年轻可真好,不像本宫,人老珠黄。劝皇上莫要纵乐伤身,都惹他不快。”
如此,便是在哀怨莞美人的事了。江婳咽了咽口水,把手上剥好的蜜橘递给贵妃。未直接劝解,只是指着远处认真习箭术的桓王,赞不绝口。
历来皇子皆是成年才有封号,即便尊如太子殿下,也是因后族的缘故,十岁才入主东宫。可桓王出生便得皇上亲赐名字,满月即封王。这等殊荣,晋王早眼红得抓心挠肝了。
这么若无其事地聊着,良贵妃长舒一口气,感叹道:“裴玄卿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却对你钟情如斯。今日见了方知,也只有你的才貌,可堪与之匹配。”
贵妃不再恼火,江婳终于能安下心,替自己扒橘子。
蜜橘入口,酸酸甜甜。北苑所种,虽不比盛京甜,却别有一番风味。她盯着银盘里剩的两个,悄无声息地摸来一个揣进兜里,准备留给裴玄卿。
江婳无意同良贵妃打交道,只不过裴玄卿要随侍护驾,又担心娇娘独自在屋里有危险,只好将她安置在良贵妃身侧。
宫中娘娘们都说,即便做了贵妃,她仍改不了身上那股宫女小孩子气,没人与她亲近。如今来了个花朵似的江婳,说话又中听,她怎么看怎么欢喜。顺手拔下头上一支翠玉钗,强塞着也要江婳收下。
想到这点东西于贵妃而言真可谓毛毛雨,江婳就不矫情着推拒了。大大方方接下后,捧在手心把玩。倏地,她鼻尖皱了皱,仰头问道:“娘娘用的什么香,民女好像从未见识过。”
良贵妃大惊:“呀,春桃,你看这姑娘,鼻子可真是不一般呢!”
婢女春桃笑呵呵地应着:“可不是么,江姑娘,此乃娘娘亲调的‘戏红妆’。因着皇上不喜用香太浓,女子又离不得敷粉护肤,娘娘便自个儿研究出了此膏。半步外,常人都闻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