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的动作很快,因贺泠有伤,他不出片刻就不知从哪里弄了一驾马车来,竟比原先那辆马车还大些。
姜娆搀着贺泠上了马车,刑恩跟在后头,手里拿着药和纱布。
姜娆扶贺泠坐下,转身从刑恩手里接了药和纱布,刑恩本要进马车帮贺泠包扎,手里的东西忽然全被拿了去,脚步一时顿住,有些茫然。
他只好朝贺泠看过去,贺泠却没看他。
刑恩不知道怎么办,看了尚未及笄成年的公主一眼,在马车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直到小公主察觉,看向他:“你守在这里做什么?去县衙接收一下知县分派来的人手,安排好准备启程。”
“……是。”
刑恩跳下了马车,办差去了,姜娆这才安心给贺泠包扎伤口。
不过一小会,他腰侧伤口流出的血已经和衣袍的布料糊在了一起,她小心翼翼揭开,处理了血污,又上了药,最后给他包扎。
这一番动作十分熟练,像是做过千百回似的。
贺泠垂目不语,等她包扎完,问了一句:“公主之前……经常给人包扎么。”
姜娆手上的动作一顿:“……我自小顽皮,经常受伤,怕别人悄悄找父皇母后告状,所以受了伤一般都是自己处理,或是叫红叶帮我处理。”
“原来是这样。”贺泠低低应了声,像是认真听了,又像是随口这么应了一句。
他低着头,不知是在看自己的伤口,还是在看他腰腹前晃来晃去的那双认真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