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劼将踏雪扔到一边,弯腰在踏雪刨出来的土坑里拨弄了几下,挖出来一个被泥土裹着的东西。
他拨下外头那层泥,不太确定地问:“三弟,这是你埋的酒?”
贺泠皱了一下眉,总算正眼看了贺劼一眼,迈动尊步走过去:“我不喝酒。”
贺劼“咦”了声。酒坛子上似乎还有字,他将剩余的泥巴剥掉,一边剥一边一个字一个字念出声:“今——白——首,今白首?什么酒,没听说过……”
贺泠刚到贺劼身后,闻言只觉心口一阵剧烈的悸颤,他下意识循着贺劼的话朝酒坛看过去。
看到“今白首”三个模糊的字迹时,他耳畔“轰”一声,忽然失了聪一般,人声、风声、树叶沙沙声……一切的一切都变得寥远而空茫,而另一个原本不存在的声音忽然由远及近地传过来。
“……这名字我取的,此酒世上独一无二,等将来我们两个老了,就把这坛酒挖出来,一起坐在院子里赏雪喝酒,多快活啊。”
“三弟?三弟!”
“主子!”
刑恩扶着猝然仰倒下去的人,惊慌无措,不知发生了什么,贺劼也将酒放到一边,急道:“是不是后背上的伤有什么反复?父亲下手也太狠了,快!快去叫大夫!”
刑恩刚要叫人,方才猝然昏过去的人这时睁开了眼。
“主子……主子!你醒了!”
“……刑恩?”刚醒过来的人缓缓出声,语气居然带着一丝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