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前半截的时候,姜娆还沉浸在回忆里,听到后半截,她笑容就一点一点敛起,最后眉心拧成了个‘川’字。
因为黎家小姐落水、贺泠袖手不救之事,他挨了五十鞭,这事姜娆知道,他入宫求赐婚找她那天,他的伤都还没好,由此可见贺家家法严厉,而贺劼说这样的弥天大谎,又是贺泠决然入宫求赐婚的始作俑者,要是算账,那受的罚必定不会轻。
姜娆坐不住了,算起来贺劼还算她和贺泠半个媒人,这场婚事能那么快定下,他功劳第二大——第一大的当然是挖出‘今白首’的踏雪。
“不成。”姜娆挣扎着要从贺泠膝上下去,“我得去贺府给二哥求情。”
贺泠怔了怔,人还没下去,他下意识将怀里要溜走的人箍紧:“求情?”他疑了一声,看清小公主脸上担忧的神色,语气一下子沉下去,“为了贺劼?”
姜娆敏锐地从“贺劼”两个字上听出了一股“宋元嘉”的味道来。宋元嘉这几年在家发愤图强,去年的秋闱中了解元,按照他如今的势头,要不了多久就真能来奉明做官了,算是应了他当初对她立下的约,就为此事,贺泠冷着脸冷了好几日。
姜娆念头一转想到这些,动作一滞:“你、你不会这也要吃醋吧?”
贺泠凉凉瞥了她一眼:“那是我二哥。”
言下之意即是:我怎么会吃醋呢?
然而他眉梢一挑,又道:“不过公主,要知恩图报,当初赐婚的事难道不是臣的功劳最大么。”
姜娆:“……”
这不就是吃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