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千里赶来,悉心照料,便是常带着些许散漫和戏谑,也难掩那眸中的温软关切。
只是,生也好,死也罢,他的心从来就只属于一个女子,一个那么近,可以拥入怀中,总是亮在他眼里,却又那么远,永远无法拥有,就连满腔的爱慕都不能对她启齿的女子。
片刻沉默,沈心诺朝天翻了个白眼,将几欲出眶的泪水赶了回去,“你的这副样子,还真是令人厌烦呢!”
“你守护好他们了吗?南江云,宠信奸小,你姑息退让,结果呢?将士离心,北地不宁,他本人更是愧悔难当。”
“南江雪,远赴祇都,你忍痛割爱,结果呢?孩儿胎死腹中,被皇家步步算计,终是真情成怨。”
“哦对了,南江雨还不错,不过似乎跟你没多大关系。”
沈心诺扯了扯嘴角,说出的话极尽尖刻。
“是。我做的不好。日后定当向爹娘赔罪。”南江风低下头,神情很是萧索,“心诺,你生性洒脱,又与小雪投契,望你能助我解她烦忧。爹娘一直希望她能活的顺心称意,只是这些年,她经历了太多,也承担了太多……”
他抬起眼帘,一双深眸中似有流光微漾,“在她还是我怀中的小小婴孩时,我便发誓要保护她,只盼一切都能随她心意。可是,我做的不好。”
第一次听他叫她名字,沈心诺的心中不由一荡,而后面的话却又令她五味杂陈。
她很想劈头盖脸地大骂他一顿,最终却只是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
“来,坐下吧,把药喝了。”她拉着他坐在案几旁边,打开食匣,“怕是已经凉了。”
汤药保护的很好,依然冒着丝丝热气。她把汤匙递给他,又情不自禁地抬手轻轻拂去了他肩上的落花。
与此同时,红梅树后的一个白衣女子已白了脸色,她张着一双错愕迷茫的眼睛,缓缓向后退了几步,突然纵身朝山下无声奔去。
身后,是僵直站立的龙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