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这样的。小时候吧,公子嫌芳芳名字拗口,说要给他改个名,您也知道,连星阁别的没有,花儿是最多的。公子见路边小花开得正好,就决定叫他芳芳了。当时香香也不叫香香,听见芳芳的新名字还出言嘲笑,结果公子一高兴,给他也顺便取了个,就叫沈香香。”

“……”

还真是好随意的恶趣味。

难怪沈芳芳当时说到自己名字的时候会有那种表情,从小就跟着沈堕,想打又打不过,想反抗又反抗不了,一直被欺负,那能舒坦的了么。

栗子边听着我们聊天边四处转了转,颇为不屑地说:“这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么,还以为沈堕多有品味。”

我笑他幼稚:“行了,你这会儿气他,他又听不见。先坐会儿吧,我有点累了。”

小白这蠢人真是粗拉,听我说累才刚察觉我的不对劲,赶忙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江姑娘,公子交代把这药给您。若是您觉得不舒服了,此药每隔两个时辰,共分三次冲水服下,可解余毒。”

对了,毒。差点忘了我之前刚中了毒,难怪如此不适。

接过药瓶来,我人已经有点晕乎了,走到桌前,还是栗子帮我倒的水。喝下一碗之后,身体好像轻松了一点,但也更困了。我没力气去找床,就这么躺在窗边的竹榻上睡了过去。

……

等我醒来时,窗外已经漆黑一片,大半天就这么在梦中度过。

雨停歇,星坠空中,点点光亮,洒得零碎。

我坐起来,屋里亮满了幽幽的烛光,并不刺眼,角角落落都明亮得舒适又温和。栗子跟小白不见影踪,而我身上盖着一床厚厚的被子。

旁边桌上摆着糕点和茶水,我以手试了试,茶已是凉的了。

我口干舌燥,也不在乎那么多,倒出一杯凉茶来,一饮而尽,清冽入喉,总算舒服了一些。

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也不知道沈堕和虞姑娘的情况怎么样。惠宁王府戒备森严,他们进去的时候肯定是不能带影卫的,里外消息不通,更让人担心忧虑。

我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窗外徐徐夜风吹进来,吹得我几分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