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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东门到御书房,不远也不近,寻常人不到两刻钟能到,许戈却足足走了半个时辰,袍子衣摆被雨水打湿。

到了御书房,皇帝正在处理政务,许戈便站在外面等。

殿外风大雨大,寒意直往骨头缝里钻。长久的站立,双腿忍不住战栗,许戈咬紧牙关忍住,残毒肆虐,五官呈紫黑之兆。

阿九掏出药瓶,给他喂了颗药,情况稍有好转。

殿外的咳嗽,不时会传来殿内。

周福海手心冒汗,自皇帝得知清乐侯进宫,御案堆的两大垒折子就没动过。

在皇帝身边伺候多载,看皇帝的神情便猜到几分,他多半因清乐侯的到来,忆起往昔事。

皇帝不吭声,他也不敢擅做主张,只得听候圣令。

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停了,御书房沉寂的可怕,外面的咳嗽愈发清晰,将皇帝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将手中的折子扔在案上,“宣。”

在殿外侯了一个时辰,在许戈摇摇欲坠之时,紧闭的殿门开了。

许戈拄着手拐进来,走路相当费力,而且左脚明显瘸得厉害。

皇帝抬目,看着他步履蹒跚的动作,思绪再次飘远,仿佛又回到漠北策马扬鞭的日子。

许戈跟许振山有几分相似,殿外的风大夹着寒意,皇帝隐约看到许振山跨步走来,铠甲上染满鲜血,手里拎着偃月刀,犀利的目光紧紧盯着他。

皇帝心脏突兀猛跳,脸色铁青。他没有错,错的是许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