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婠婠领着两人去之前住过的小院,楚长越则扶着他的未来丈母娘,随定南王去了小花厅。
房中早已备好换洗衣物和沐浴用的热水,在荒岭中奔波这么久,总算能好好洗去满身风尘。
两人一起泡在浴桶中,热水慢慢缓解着身体上的酸疼疲惫,心头的重负似乎也没那么焦人了。
夜雪焕正替蓝祈沐发,见他那条伸出浴桶外的左臂仍执拗地裹着纱布,叹气道:“明日让大夫来看看你这胳膊吧。”
蓝祈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扭头看着他道:“我没关系的,还是尽快回丹麓吧。”
“不必。”夜雪焕摇头,“我若急着赶回去,未免显得有兴师问罪之意,会给有心之人留下话柄。先把消息放出去,让二皇兄主动表态,邀我回去,才是正途。”
他把蓝祈的脑袋重新摆正,轻轻梳着他纠结的发丝,“他切不动我的根基,就只会对我怀柔,不必担心。我也要先和路遥、和莫染通个气,看看究竟是何情况。”
提到此处,蓝祈的神情又有些黯淡下来。
“你不必担心暖闻。”夜雪焕摸了摸他的脑袋,“他这亲王本也没什么做头,没了皇籍,反而能正式与莫染成婚,进北府的籍,也算因祸得福了。太后病逝,于他应该打击颇大,但延北王妃也疼他得紧,总能走出来的。”
“至于南宫秀人那小子……”他嗤笑一声,“我不信他能死在南宫显手上,多半都是在联手演戏,假死脱身。南宫显那么急着回东海本家,恐怕就是在遮掩这个事实。他倒潇洒,一口气把南宫家连锅端了,自己拍拍屁股跑路,丢下个大烂摊子给二皇兄收拾,做得够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