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

尤梓掀开沉重的眼皮，印入眼帘的刺眼灯光让他很不适应地眯了眯眼。接着入目的是纯白色天花板。他懵了一会，待微微偏头看到一旁挂着的吊瓶和摆放的心率仪后记忆才回笼。这里显然是医院。

大概是他偏头时发出了响动，几米远处拿椅子坐着的江沂抬头看他一眼，两人视线正好对上，然后又不约而同地移开。

江狗怎么在这？而且……他干嘛离我那么远？诶可惜了，还以为能看到肥皂剧里必不可少的，男主角趴在女主角病床边睡着的剧情呢。

？不对，我又不是女的 。

尤梓表面上看着天花板一本正经什么也没想，实则已经在脑海中快要写出一本书了。

江沂倒是不知道他这么一会工夫想了这么多，见尤梓醒了就先起身帮他按了呼叫铃，然后便直接坐在他床头的椅子上将手肘撑在大腿上，然后支着下巴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眼神意味不明。

尤梓不时瞟他一眼，心里很纳闷他为什么一直盯着自己看。

“嗯……谢谢你救我啊。”见对方半晌也不说话，尤梓只好先开口有些不自然道。

闻言，江沂却没有露出他想象中的或戏谑、或嘲讽、或无所谓的表情。

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很认真，如黑曜石般的瞳孔里映着尤梓的脸。里面的情绪很复杂，似乎带着无限温柔、似乎饱含失望，仿佛有怨恨和追念，再一细看又好像什么也没有。

“第二次了。”江沂忽而低头轻笑一声，小声道。

尤梓愣了片刻，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从江沂脸上看到发自内心的笑容。感觉，他看起来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

不过他刚刚只顾着看，一时没听见江沂的话，“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