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琤走出去,卫陵高兴的跳起来,“王爷您可算出来了,下次再跟这女人说话,我就是犊子,气得我脑壳痛。”
“你以为我想跟你说,我不仅脑壳痛,还肚子痛呢!”
“切,懒得跟你说了,再见了您嘞!”
卫陵的声音越来越远,脚步声也逐渐远去。
杭絮长舒了一口气,有些期待,也有些怅然。
忽然,她猛地站起来,视线在地板上搜索。
“哪里哪里放哪里了……”
床底,不在、木架,不在、屏风,在那里!
她从屏风上扯下外衣,把里面的东西抖落出来,一个白色的瓷盒随之落下。
她在瓷盒落地之前接住,紧紧攥在手里,接着朝门外奔去。
“珟尘!”
杭絮沙哑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走出很远一段距离的男人本不该听见,可他却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去。
她向男人跑去,每一步都带着不适,却不肯停下。
容琤比她更快,在杭絮即将走出院门时就折返,扶住对方。
一个瓷盒被放在他的手上,入手温热,是杭絮身上的温度。
“北疆风雪大。”
“你不许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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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升到高空的时候,杭絮把椅子搬到院子里,温暖的阳光落在身上,让酸痛的身体舒服了许多。
一个灰衣的人影眨眼间出现在院子中间。
她眯着眼睛,隔着蒙面的布辨别一会儿:“壬四?”
灰衣人颔首:“拜见王妃?”
“你出来是为了何事?”
“王爷让属下去查王妃中毒之事。”
“查出来了?”
壬四点点头,杭絮笑起来:“不愧是王府的暗卫,动作真是迅速。”
“虽是二皇子,王妃不必担心,我们也有办法——”
“不必了。”
她的笑容加深些,“走之前,我给他下了点东西,够那人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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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絮又拿出自己记录疑点的那张纸,把折痕抚平,在上面的各项边又加了点东西。
仲武、玉佩、皇后,旁边打了一个圈,代表已有了眉目和线索。
杜津远在努力查着于仲武有关的事;孤女手中的那枚玉佩她怀疑也是容敛所为,已经派人潜伏在她的周围。
印章、士兵、四夷殿书信则保持原样,表示还毫无进展。
她的视线在这几项中逡巡,若有所思。
那印章的纹路的确复杂,不可能仿造,但印章从始至终都留在杭家,不可能被人偷去,除非……
除非是曾经拿到过印章,用蜡油倒模,才能复刻的分毫不差。
如果印章在杭家不曾失踪过,那便只能是留在杜家的时候被人偷走过。
可印章是何时被雕刻、何时被送出,这些只有杭文曜和杜羲纬才清楚,现在两人一个在天牢,一个在大理寺地牢,倒是都很难见到。
按找柳阳景的性子,就算她去恳求,想必也不会放行,让自己见杭文曜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