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行动”,则是容琤最后一封信中的内容,或许是还在尝试,他没说细说,只道能阻拦容敛水淹京城的计划。
行动之日近在眼前,然而杭絮却连计划是什么都不知道,这种失去掌控的无力感让她有些焦躁。
温瀚波即将到达京城,她期待那场为其接风洗尘的宴会,让自己能见上路凝霜一面,得到容敛的最新信息。
-
两日后。
温瀚波抵京,容敏设大宴款待。
杭絮怀着期待赴宴,没等见到路凝霜,率先遇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没想到王妃娘娘也来了。”
萧沐清微微屈身,微笑道:“臣妾原以为这样的宴会,您会不屑参加,今日前来,难不成是为了别事。”
她的神色依旧温柔,像是那场谈话不曾发生在两人之间,但言语中分明又多了些不加掩饰的咄咄逼人。
“我来不来,干你何事。”
杭絮简短回应,而后绕开她,向前走去。
落座后,她发现温承平正巧坐在自己的斜对面,他同上次见面没有半分变化,膀大腰圆的身材,黝黑的皮肤,豹眼炯炯有神,正端起壶来喝酒,笑哈哈地同儿子温瀚波说话,萧沐清时不时插上几句。
杭絮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都是些无意义的恭维话,温承平如何如何勇猛,事成之后有如何如何殊荣。
不过有一点奇怪被她给发现了。
温瀚波曾言父亲十分欣赏自己的妻子,但听温承平的语气,明明对萧沐清多有轻视,后者似乎听不出来,依旧笑眯眯的,神色温柔而恭敬。
歌舞伴随宴会进行,由于这回温承平自登州来,带了不少手下,他们性情粗犷豪放,时常起哄,弄得大殿声音嘈杂,其他官员敢怒不敢言。
还没到最后一场歌舞,已有不少人激动起来,他们期待的不是别人,正是路凝霜。
这些天来,路凝霜的名声已积攒得很高,许多大臣专门赴宴,就是为了听她唱一曲。
而她也从不让人失望,总是尽心尽力地展示自己的歌喉。
正如这一场,一曲毕后,大臣皆流连忘返,那群登州来的将士更是一边鼓掌一边吹口哨,似乎忘了自己身处皇宫。
在一片喝彩声中,路凝霜恭敬地行礼退场,接着琵琶的遮掩,瞥了眼杭絮。
杭絮了然,走出宫殿后,沿着熟悉的道路前往那个僻静的地点。
半刻钟后,她到达这处隐秘的角落,却没有见到路凝霜。
她仔细听了听,周围没有呼吸声,路凝霜还没来,
这实在奇怪,为了避免她人注意,杭絮每次都要等众人散尽再离开,因此以往路凝霜都比她到得要早。
难道是被什么事拖住了手脚?
杭絮心中疑惑,耐着性子又等了一刻钟,依旧无人来。
路凝霜是个守约的人,到现在还没来,一定是出了事。
她不再等待,朝原路返回,脚步飞快,锁链和石砖摩擦,几乎要迸出火星。
官员离开走的是正南门,舞女则是偏门,趁着军队在正门护送官员,她来到偏门。
小门半开,从缝隙中可以看见外面驻守的士兵,进出需出示令牌,杭絮没有那东西,就算有,自己这幅模样也不像舞女。
她打消抢令牌的注意,一边往回走,一边思索着主意。
到底该如何查询,皇宫之大,她的行动又受着约束,能采取的方法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