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盯着俩没脸没皮不明羞臊的女人站在一起儿讲话,我今日这顿饭就是吃不下去了”
说罢,那华服的郎君便拂袖而起,碰翻了杯碗若干。
如此莫明其妙的发作,让韩倾歌有些打心眼中觉得可笑的很。
真如果那等有节气的人,
又岂会自降身份来楚家的筵席上用膳?
如果那等不拘小节的,又岂会讲出这种话来?
无非是盯着今夜权贵之人甚多,想以此博个好声名罢了。
不过看在韩倾歌的眼中,实在是有些可笑至极的。
她并没有考虑说些什么,浅浅后退了一步,考虑看看楚惊羽会怎么处理这个事。
在韩倾歌后退之时,楚惊羽向前走了一步,
盯着那个华服的郎君,轻笑了一声,也不知这笑到底是嗤笑还是别的。
“郎君倒还真是颇有节气,惊羽佩服不已,
也不知这般有节气的郎君名讳。
惊羽虽被郎君轻视,可也心存尊敬,
想知道郎君到底是哪家的郎君,也好为郎君的悉心提点为此感谢。
”
那华服郎君的步子顿了顿,
他倒是听出来了楚惊羽口气中的挖苦,
可是他是渴望在这场筵席里获取声名的,当然不能就这般一走了之。
既然楚惊羽给了一个台阶下,那么他当然不会真的就这样拂袖而去。
他侧过身来,朝楚惊羽很深的鞠了一个躬。
“先前不才言辞激烈了一些,
如果让二位小姐心中不忿,不才是咎由自取。
如果多有得罪,还望二位小姐见谅”
在退了一步之后,他又开了咄咄紧逼:
“可是话糙理不糙,作为女人,本就应该循规蹈矩,
不敢行差错步有所错处,以免丢了家里体面,也免得让自个声名受损。
”
他向前一步,声音愈加的激扬了起来。
“不说你们作为女人应该如何,
作为人子,
最少也应该考虑到家里族人们的感觉,不要为了一己之私就让族中诸人蒙羞。
如果身不由己也就罢了,
可偏偏如果主动给家族抹黑,那岂不是果然就不明礼义廉耻了吗?”
他的话音一落,场中便传进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那华服男人的面上倒是一派正气浩然的样子,
不过眉梢眼底的得意原来是藏不停的显现出来。
这样明目张胆的冲突,
于自诩含蓄的名门望族们,全是从不曾见识过的。
大概见识过,可那全是在粗鲁野蛮的人之间出现的。
正如韩倾歌先前所想的那样,
这些人所习惯的是笑里藏刀,
就算是深仇大恨,也要维持着面上的和平。
最重要的,还是体面这俩字。
所以他们都不过盯着,暗自交头接耳的讨论两句,
投向那华服郎君的眼光却并没有多么的赞赏。
就算他们的心里于韩倾歌和楚惊羽是轻视的,
那也至多是稍稍避开,用眼光示意罢了,
绝对不会像他这样,把那层遮羞的轻纱一手扯开,直直的谩骂。
那样,难免也太不体面了一些。
楚惊羽被那华服郎君说的一愣,
不曾想面前的这个人居然还真是个愣头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