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青年声音发颤。
“他以后若浑浑噩噩做个普通人倒还简单。若是要学武…希望他根骨才情都是一流——”
青年猛地攥住他衣袖,张了张口,似要说些什么。却只见鲜血不要钱似的从口中溢了出来。
风烈的酒,一下子就吓醒了。
刚交到的朋友,还没捂热呢,瞬间就要没了?
青年眼神逐渐涣散,支撑不住地顺着墙壁,倒了下去。
怎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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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夜白来不及解释,风烈自然也不知道这触目惊心的样子,其实没什么大事,主要是系统的虚弱效果。
练武之人多半懂些医术。他强自镇定,用自己的半吊子医术诊了脉。
竟是心神郁结,体力亏空,又引起了旧伤复发。
低武世界没有心魔一说。这心魔体现过来,就是“心神郁结”的脉象。
风烈第一次这么心疼一个男孩子。
火光和阴影里,青年安安静静,眉目如画。风烈才发现,这世人畏惧,正道人人得而诛之的血魔,竟生得这般好看。
只是眉眼尚且稚嫩柔软,总不过十七八岁,就算故意狠起来,也实在是柔弱无害的样子。
自己尚且还是个孩子,在魔教不知道过得怎么艰难。就要为了兄弟的遗孤,去对抗教主了。
风烈视线落在青年腰间。那里悬着一副铁质面具,青面獠牙,狰狞可怖。
外界传言,无人见过“血魔”的真面目。他总是一身黑衣,戴着面具。据说魔教里凡是他出手的任务,都是屠灭满门,再无一个活口。
赤地千里,鸡犬不留。世人畏惧,便称之为“血魔”。
明明内里干净柔软,却要把自己伪装成这么个样子,日积月累,所以才会遭不住吧。
风烈暗自庆幸,青年今日大概真的已是强弩之末,心神恍惚,竟忘了戴上面具。致使自己一时被这张脸晃花了眼,没有立即出手,才顺着声音,发现了背后的隐秘。
他给青年解开衣襟,想卸下怀里的孩子。触手却是一片潮湿粘腻。
青年心口之上,竟是一道极深的伤口。
那伤像是愈合过又被切开了许多次,近几日刚好些,现在又再次崩裂了。
所以他是顶着重伤,强撑着和自己打斗?
自己简直不是人!
点穴,止血,包扎。还没忙活完,青年就又睁开了眼。
“抱歉,”风烈心中愧疚,“风某好勇斗狠,害你伤势加重。”
青年把婴儿重新揣进怀里,摇头笑道:“倒真不是你伤的。上赶着来被碰瓷的,我也只见过你一个!”
风烈还想再说,青年已经整理好衣冠,抱拳告辞。
“时候不早了,我还得赶回去复命。”青年转出去,上了马。想了想,又把酒壶丢了回去,“酒留给你。”
风烈忙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塞到江夜白手心:“酒钱!”
江夜白看着刀鞘铭文上,隐约有些熟悉的“云飞”二字。
觉得这剧情有些熟悉。一般都还是某些狗血的言情桥段……
“云飞,我的字。”风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也是老脸一红,强行皮几下,“夜白这般美貌,确实该用面具遮住。这样世间就少了许多神魂颠倒的可怜人。”
青年打马离开,风里传来他轻轻巧巧的回应:“我明白了,你哪是要与我交朋友,这分明是见色起意。”
这人轻声谈笑着,毫不在意的样子。
却好似在说,义字当头,生死与我何加哉?
作者有话要说:间歇式正经呀!
作业还差四道,困到痴呆,何时才能完结鸭!!!
(感谢营养液的功能抽掉了。他也失去快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