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卫韶这般熟门熟路的阿戚,有些不忿地站在云澈身边,正欲开口要再刺卫韶几句,忽然——
身旁站着的七叔叔,似是走到门前,便已用尽了浑身力气一般,竟然便这般昏了过去。
卫韶听到阿戚的悲呼,赶紧上前扶住云澈,然后命阿戚出去找个大夫来。
昨夜屋前奏箫受了风,兼以云澈身子骨本便弱,又常常思虑过度,此时昏倒倒也不出人意外。
阿戚很快便请来了大夫,为面色苍白的云澈把脉,只见大夫面上的神情越来越凝重严肃。
见到大夫这般神情,卫韶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夫,他怎么样了?”
闻听此言,这位大夫只是神情严肃地抚了抚自己的胡子,方才收回探脉的手,对卫韶道:“恐怕,是有些不好。”
说罢,大夫便将目光看向一旁焦急等着的阿戚,复问道:“我上次为你叔叔开的药方,他可按时吃了?”
阿戚闻言,眼泪不由得流得更凶了,他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方才凄惨道:“没有……”
大夫见到此间破旧的房舍,与叔侄二人简朴的装束,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叹了一口气,到底是医者仁心,大夫不免对着卫韶又道:“我刚刚探脉,见病人心中似是郁结甚重。”
卫韶听了大夫此言,面色微微一黯,大夫以为他是关切病人,遂继续说道。
“病人身上的伤看起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病症却依旧不见起色,我想应该是这心中郁结过重的缘由。”
顿了下,大夫抚着自己的胡子,若有所思地嘱咐道:“依我所见,若是能让病人少些思量与忧郁,这病自然便消退些了。”
卫韶只是苦笑,垂眸看向云澈,他又何尝不想云澈快些好起来。
只是云澈看起来温然纯善,随和平易,但于他所在乎的事上,却是实打实的执着。
让他放下阿景,从今往后,不再去思量,恐怕是难上加难。
心中无奈,卫韶只能转而,对大夫道:“还请您多多关照着他一些,若他可以病愈,我必重酬于您。”
听到卫韶这般诚恳的请求,大夫只是叹气,复又摇头道。
“一心求死的人,华佗转世也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