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饶了他?”傅如歌问。
珠儿犹豫不决,拿不定傅如歌的态度她也不好贸然开口。
傅如歌微微一笑,走到小六子面前, 见他眼下一片乌青,仿佛几日没睡觉的模样,一问才知,原来是他的老母亲病入膏肓,这几日白天要在斋里做活,晚上还要回去煎药,睡眠不足,这才乱了手脚摔坏碗碟。
“珠儿,小六子作何处罚,你且来说说。”
“我?”珠儿顿了顿,见傅如歌面露鼓励,她仔细想了想,便道:
“斋里伙计众多,规矩若不立好,日后便难以管束,小六子纵是情有可原,但也不能盲目听从,须得去他家中打探一番,若他并未说谎,那便只扣除打碎碗碟的钱,再者,管束严苛虽好,却也不能失了人情味,这扣除的钱权当考察,一月内小六子没再犯错,便看在他一片孝心的份上,返还回去,掌柜的,你看这样如何?”
珠儿说罢,脸上略有不安,却也有几分期待地看着傅如歌。
傅如歌面露惊喜,朝她赞许点头,“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长进不少。”
她心中欣慰,当即唤来众人立于院内,下令道:“即日起,珠儿升任五香斋管事,一应赏罚用人银钱采买等斋中事宜,皆由她定夺。”
此命令一出,众人立即有说有笑地向珠儿祝贺道喜,反倒是她这个当事人却愣在了当场。
“掌柜的”她张唇嗫嚅,眼眶泛起了红。
傅如歌温柔笑道:“如今都做一斋的管事了,可不能动不动就哭鼻子了。”
珠儿连忙吸了吸鼻子,握着傅如歌的手语气郑重道:“不管珠儿做了什么,一辈子都是掌柜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