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宁偏头看着徐思温,恨道:“徐思温做下这种龌龊事,便是押,我也押着他娶了你!”
云羡自是不信徐思温会酒后失德至此,可众口铄金,只怕不到明日,徐思温与刘念的事便会传遍京城,到时碍于两家的脸面,徐思温便是再不愿,也得娶了她。
她正想着,便听徐慈心拉着徐夫人哭道:“此事的确是阿念顽皮,她着了丫鬟装束,想来思温是弄错了……可如今事已至此,嫂嫂也是从小看阿念长大的,只盼着哥哥、嫂嫂顾念着这点子情分,做主让阿念嫁入府里罢。”
徐夫人为难的看了徐思温一眼,又看向徐慈心,道:“慈心,此事还未查明,如今便谈及嫁娶之事,只怕太早了。”
“嫂嫂怎能如此说?这生米都煮成了熟饭,还有什么可查的?思温是男子,自然不怕,可我们家阿念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你让她怎么活呢?”
徐慈心说着,便抽抽嗒嗒的哭起来,仿佛全然不怕旁人看笑话似的,怎么造作怎么来。
徐思温皱了眉,墨眸深邃,全然不见一丝意乱情迷的意思,想来,这酒是全醒了。他看着徐慈心,又看向刘念,突然,大声的笑了起来,那笑容畅快无比,却听得人心里发毛。
倏尔,他停了下来,迫视着刘念的眼睛,冷峻一笑,半是失望半是无奈的说道:“阿念,多日未见,你变得多了。”
他还是第一次和刘念这样疾言厉色的说话,虽未说什么重话,刘念脸上却已有些挂不住了。
她泪水盈盈的在眼眶里打着转,道:“表哥,这件事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
周遭的宾客们听着,只觉徐家欺人太甚,刘念一个女子受了如此的委屈,已然是不易,又这样委曲求全,实在是难得。
有人起了怜香惜玉之心,便凑趣道:“思温兄,无论如何刘小姐也是丞相之女,又生得天姿国色,不算埋没了你,你还是娶了她罢。”
刘君泽看了云羡一眼,低声道:“姐姐,此事十有八九是刘家的算计,思温哥哥虽冤枉,却也是难以脱身的了。”
云羡没有回应他,只是死死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她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清醒的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却也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哪怕拼着皇后的尊严不要,只怕也挡不住这悠悠众口。
“等一下。”她缓缓开口。
周遭瞬间安静下来,众人齐齐望向她,连刘念和徐慈心也停了下来,含泪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