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默笑望着花翥,看着好戏。
林安适则嘲讽道:“这位姑娘这么厉害,却还要入我林家军麾下?”
花翥摇头,正色道自己并不是入林家军,只是同行。“我们会帮林家军做事,若有需要也会出战,算是同盟。”
“出战?呵——你能收几人?”
花翥站直身子,不卑不亢:“若能收一人,那一人与我便是一支队伍。若无人前来——我一人,也是一支队伍!”
林安适接连摇头,道花翥着实疯了。
林安默却鼓起手掌。
唯有林渊,盯着花翥看了许久,沉沉点头。却又好奇:“你一个小女娃娃,能做此种事?”
“自然。”
“成立军队后你欲何为?”
花翥想了想,声音清脆,却又字字有力。“我要这世上,永不会出现男人说‘你一个女子,也能做此事?’这类话。”
林渊略尴尬。
也更惊讶。
最后,却哈哈大笑,道自己的确老了。就此,彻底让权给林安默。
后来,阮飘飘问花翥是谁杀的周妈妈,为何杀周妈妈?
花翥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黄雀便是林安默。
周妈妈一死,阮家的罪证、林家的罪证。
尽数消失。
再无可争。
林安默要这蓉县太平无事。
而杀周妈妈,也是警告阮敬业别再生异心。只是阮敬业似乎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花翥却相信,以林安默之能,就算她不加入,林安默也能了结此事。
只是,会用一种更为惨烈的方式。就像林安默说的,他若想要夺取阮家的产业,一定先动手,至于借口,日后想一个便是。
此事中最关键的一环便是军权。
朝政濒临崩溃,谁手中有兵谁便可号令众人。
逢此大变之日,兵强马壮、手握谋士、收揽民心者方可为帝。
独自坐在院中,花翥看着熹微的晨光。
钟于行与茵蕤会家照顾那群女孩,钟于行说一定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帮花翥收揽几个女兵。
眠舟自然又去眠了。
花翥身边放着一小壶蓉县特有的美酒竹云间。
她偶尔端起酒杯,浅酌一口。
阮飘飘拿到阮家的所有东西便来寻花翥,在花翥身边坐下,问她在想何事。
花翥说起与阮敬业的之争。
冷静后回想,方觉计谋错漏、不全之处极多。
她让孙家人纠缠阮家本欲将此事扩大,给阮家添几分烦恼。不想却成了自己的烦恼。
更险些将阮飘飘拖入难堪境地。
“我一度认为计策越繁越好,越繁杂,越不能让人摸到关键处越能为我所用。今日之事却给我提了一个醒。计划越繁杂,能握在手中的便越多,越不可控处也便越多。日后若再定计策要记住此点。记住简便是繁。”思索片许,问阮飘飘道:“此事我处理得可是不好?”
她头上被轻轻弹了一下,阮飘飘一脸嗔怪。复又在她额上轻轻弹了三下。
“你而今尚不到十七岁,能做到此事已是极好。你师父、师兄有本事一计定山河,两计改乾坤,但若在你这个年纪,不定还远不如你。”
阮飘飘又一脸正色,用力捏着花翥的脸,道:“我一早便想说了,你一个女娃娃,却只有相貌像个女娃娃,我还是头一遭看见你这种总是板着脸,苦大仇深,忧国忧民的女娃娃。”手指微微用力。
花翥疼得咧嘴。
阮飘飘赶紧松懈下手指的力度。
“小花,多谢。男人总喜结拜,总喜同年同月同日死之类。那种话总让我觉得寒碜。我只能给你一个许诺:日后你做你的大将军,爱扩军扩军,爱兼并兼并,爱修高城墙就将城墙修得高高的。用不着担心钱,你的军费,我管。
“可我希望小花你多笑笑,不管你曾受过何种苦难,经历过何种风雨,往后我在你身边,你的苦难,你的风雨,尽管分一半给我。我希望小花,也能像个普通小女娃娃一般嘻嘻哈哈,吵吵闹闹。”
“我年纪不大,但也不算女娃娃吧?”花翥嘟囔着,却是笑了。
她眯着眼,夜风从她面上拂过。
她脑海中浮现娘的声音。娘抱着小小的她,唱着温柔的歌儿,在种着迎春花的小院中徘徊徘徊。终于,抱着她走出那扇小小的门。娘身上总有好闻的花香。
睁眼,花翥笑意嫣然,笑声清脆可人。连她自己都忘了,她也是女孩,到底还不到十七岁。
天更亮了几分。
花翥膝盖放着一本厚厚的林家军用的名薄。从明日起,她便有了自己的第一支队伍。她的手指尖小心拂过名薄面,面上略有几分毛糙,内里也磕磕绊绊。
算不得好纸,却像是命运,跌宕起伏。
“昨日是二月初几?”花翥问。
阮飘飘想了片许:“二月初九。裕盛二年二月初九。”
作者有话要说:【耶!耶!写完啦!今天上次那个腰伤犯了,超级疼,一度疼的只能趴着写。但是我还趴着都写完了!】感谢在2020-11-0323:36:432020-11-0423:28: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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