蹄印中带着血痕。
那副将不稳,一时也乱了阵脚。
抓准时机,花翥用苏尔依教她的蛮族马术,一手抓住缰绳控制马匹不乱,一脚却脱离了脚蹬,攀住马鞍借力,悬空半个身子。借马藏身,靠悬空缩短距离。
挥剑,伤了那副将的腿,顺势劈了马腿。
马仰头嘶鸣,带着伤残的腿半跪入黄土。副将坠马,手中的狼牙镐滑落片许。
他正欲拖着伤腿拾起,花翥却已赶来。
花翥听见暗月撕裂一切的声音。
那副将微垂头,血落在花翥额上。花翥脑中闪过一念,这人,也是谁的爹爹,谁的夫君吧?
却将剑刺得更深几许。
拔剑,她追上在杀阵中混乱不堪、不知去处的马,翻身上马。
沾满了血的黑剑直指青空。
“杀——”
她的声音湮灭于混乱。
却又震撼了混乱。
杀敌。
救友。
偶尔看着穿着黑红相间军服的战士的遗体,花翥心中似若被千万针扎。
凡战必有伤亡,若欲减轻伤亡,唯有胜利。
且永远站在获胜的那一方。
阳光依旧暖暖的,风中有腥甜的血味。
主将、副将皆死,敌军四散。
“章”字军旗落在尘土中,沾了血,裹了尘埃。
宋喜悦骑在马上,面上、身上、马背上处处血迹斑驳,肩上扛着一面军旗,军旗上有血,有泥,甚有破洞,处处磨损,却在风中猎猎起舞。
上面是一个“翥”字。
穷寇莫追。
也用不着追。
右侧杀来另一支队伍截断敌军退路。
那支队伍牙旗上的“林”字嚣张得意。
为首的,便是曾与花翥相争的王把总。
午后,阳光炙热。
花翥小心收敛了战友的尸体。一百四十二个女子,而今只剩一百二十一人,另有五人重伤。
围绕着她的是低声的啜泣。
“为何非要走这条路?多苦?”一人悲戚。
花翥半跪在地上,祭奠死去的战友。
微仰头。
天蓝,云白,草绿,血红。
为何非要走这条路?
除了这种路,真就没有别的路可走?
“没有。”
她对那女子道,也对自己道。
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
在这个乱世,欲求太平,便要用刀剑厮杀。
茵蕤说想要建一所收容无处可去的“脏”女人的慈悲堂。
可无兵护卫的山河,没有太平。
没有太平,何来慈悲?
何况花翥想要的不止是太平。
她还要公平。
若想求得公平,便只能像史书中那些青史留名的将军一般名扬天下。
只有在这逐鹿之争中谋得一席之地,方才有资格在大势已成时凭借功劳与当权者要权。
在这个年代,权,便是尊严。
“只有此法。”花翥喃喃,对那女子道,也对自己道。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终于写出来了……┭┮﹏┭┮
这一章其实早在《利刃》开始时就想好怎么写了……但是,我把小花猪行的计策改了。
说起来我自己都不信,我从周四到今天,小花猪的计策、对手的态度、林安默的作用,各种杂糅,正推,逆推,逻辑不通,我改,继续推,还是不对,我又改!我改我改我改改改这一章的计策——易了……我都记得不到底易了几次稿了。反正周五晚上就改了四次计策,周六开写,又觉得逻辑不通,又改。然后周六又改了几次……周六一直折腾到周日凌晨两点,终于定了……
喜闻乐见,今天爬起来又改了……
周六晚上的那个“奸计”后面会出现为了这“奸计”我肯定落了不少头发……
终于、终于写完了……┭┮﹏┭┮
喜大普奔┭┮﹏┭┮
如果还是不好看,那是我能力问题态度没问题比个心心么么哒】感谢在2020-11-2523:23:342020-11-2922:23: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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