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点战场后半个时辰,司马枭终于赶到。
李元春怒问他为何这么晚才来。
司马枭道他被人灌酒,睡了去,的确不知信号之事。
李元春大笑,欲吵,花翥令人将他拖走。
朱曦飞板着脸,道老将军故了。
花翥却留意到,跟随在司马枭身边的人是司马元秋。
司马元秋率先前来救援,他闯入敌阵全力救邢丰,身上挨了十余刀,虽未成功救下邢丰,但花翥在军医那处见他遍体伤,浑身血,裹了数层布,血依旧穿透,布面上血迹斑斑。
司马枭半蹲在被军旗遮盖的邢丰的尸身旁,尸身即便躺下依旧保持握刀站立的姿势。
司马枭伸手,欲碰,又收回。满是伤疤和老茧的手捂住双眼,老泪众横。却也未悲戚太久,起身,抹脸。面上留下了几道血痕。
司马枭恢复往日威严,下令道:“将老将军移至汀丘,先入土为安,待收复了北地再厚葬。”
而后清点各队人数,整顿军容。
“收复失地!”
司马枭声音洪亮,汀丘的将士们随声应和。
天靖城来的兵却士气不振。原本的邢家军更是垂头丧气,毫无邢丰在世时的意气风发。
花翥望着因伤势过重面如死灰的司马元秋,皱眉沉思。
朱曦飞率先回应。
花翥这才回过神跟着回应了几声。
点兵。
几次战役后,宫折损近一万人。
花翥麾下三千。
李元春三千五。
朱曦飞总共折损不到五百人。
朱曦飞突围,斩杀敌军八千。花翥一行人斩杀六千有余。
“尚好。只是可惜了老将军……”司马枭道。
李元春远望,骂道:“黄鼠狼哭鸡。”
“切莫无礼。”花翥告诫道。
“花参将!老将军——定是被司马枭所害!”
花翥想想,微微摇头。
天靖城来的军队先行之事是邢丰定下的。
司马家至多算是救援不利。
司马枭解释说自己醉了。然这种话不像一个朝堂中的老狐狸,战场上的老将军会说的。
对此事他可有许多解释,他却分外尴尬说出此种最可笑的理由。
司马枭与邢丰不和,更知晓收复北地后司马家会被邢丰打压,不复往日荣光。
但司马枭更是老将。
一个当年在蛮族南下死守汀丘,寸步不让的老将军绝不会为权势损兵折将。
何况司马枭朝中有自己的派系,皇后是司马家的女儿。邢丰人缘极差,司马枭即便不能独得北地大权,也有不少机会赶走邢丰。犯不着使此种下三滥的手段。
花翥怀疑是司马元璋。
司马元璋是小将军,知晓军中部署,知晓前哨所在位置,知晓探子身份。
邢丰初来北地便嚣张跋扈,全然未将司马家放在眼中,偏偏前几仗打得着实漂亮。
司马元璋害怕一切被邢丰夺走。
花翥的推断并不是没有根据。司马元秋立下大功,即便司马枭不曾想到,司马元璋也定会露面争夺一点儿小功!
可来的却是本应在帐中好生休养的司马元秋。
听说,司马元璋被司马枭夺走了军令,赶回了汀丘。
于情于理都有几分古怪。
却也只是推断。
“杀了他!”
花翥摇头。
“那李某自己去!”
“不,忍。”
司马元璋在邢丰的死亡中有嫌疑。可其一,这一切不过是花翥的推断,她毫无证据。
其二,而今最重要的是收复北地,万事皆可靠后,这也是邢丰的意思。
花翥揣测司马枭而今提拔庶子司马元秋,打压司马元璋便是为了皇帝秋后算账时不伤害司马家的利益。
可花翥细细思量后深信杨佑慈绝不会杀司马元璋。
杨佑慈当年称帝第一个响应的便是司马家。即便只是为了“仁义”二字他也不会杀司马元璋。
至少,在司马枭过世前,杨佑慈绝不会对司马家下手。
“难道邢将军——”
花翥制住李元春。
“先收复北地。战场可兵不血刃收复失地,何况朝廷。”要杀人,要报仇,何苦亲自动手。世上有的是办法。
李元春怔怔然望着花翥,忽然拱手,道:“只要能帮老将军报仇,李某定为翥小将军鞍前马后随时听用!”
花翥未曾料到他会这般,却也不多留意。只埋首思索起计划来。
朱曦飞点兵归来,与花翥小声协议之后之事。
“陛下不需要知晓我等在北地的纠纷。”花翥冷道。杨佑慈需要知道的不过二事。
其一,胜利。
其二,此胜利与司马家无关。
她常年跟随东方煜学的那些事,自也有了用武之地。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话昨晚就想要改,结果一直显示在审核……今天早早起床准备改,显示在高审……终于顺利改了……泪奔……】
感谢在2021-03-2422:32:012021-03-2423:57: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even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