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 53 章

清脆的鸟鸣声,偶尔几声汪汪的叫唤,吵醒了房间里沉睡的女人?。

浓而?长的睫毛抖?,杨惠惠缓缓睁开眼睛,双眼无神地盯着上?方白色帷帐片刻,渐渐清醒过来。

转头看向?右边,空荡荡的不见人?影。

昨夜和她缠绵的男人?已?经离开了,至于什么时?候离开的,杨惠惠并不知晓。

伸手触摸床单,入手冰冷,想来离去?的时?间应该挺久。

杨惠惠拥被缓缓坐起,乌黑的秀发坠落在?如玉的白背上?,曲线玲珑,光泽诱人?。

白皙的皮肤上?残留着点点红痕,那是昨晚欢爱的明证。

杨惠惠打了个呵欠,浑身充满了不胜娇慵的气息。

接着她拿起床头的衣服穿上?,翻身下床,穿上?绣鞋,走到门边推门而?出。

伴随着吱嘎的声音,明媚的光线照耀在?她脸上?,驱散了身后的幽暗。

杨惠惠红润的唇瓣微微勾起,露出一点笑意。

总算……

想到昨晚的情形,她有点脸红。

以前考虑过在?安定?侯府立足,要抱别人?的大腿,如今殊途同归,她成?了景峰的女人?,以后谁也不敢小瞧她。

如果景峰再给她位分,她便在?梅园彻底站住脚,再也不是个任人?欺凌的三等婢女。

昨晚的欢爱并不愉快,她是第一次,景峰也是第一次,两人?都很紧张,又?有点儿激?。

当紧密接近时?,她实在?有些痛,便哀叫了两声,身上?的男人?像是受了刺激,激?得很,然后就……

总之过程很快,杨惠惠并没有很多女人?初夜痛得死去?回来的经历,因为太快了……

老实说结束的时?候她松了一口气,不过男人?却大受打击,虽然他?极力掩饰,但前后状态的对比非常明显。

原本?欢快激?的小狼崽子,忽然耷拉起耳朵,缩到一边沉默不语,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他?的心情低落。

杨惠惠忍不住想笑,可又?不大合适,硬生生憋住了。

要了热水,男人?默默帮她洗漱,等洗漱完了又?凑过来抱住她,像条狗一样往她身上?蹭。

比起做那档子事,杨惠惠更喜欢这样耳鬓

厮磨的温存,她觉得两人?更加亲密。

他?们在?床上?相拥而?眠。

男人?情绪不太好。

“没关系的,下次再来。”杨惠惠安慰,其实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知道这种事情对任何男人?来说都是种打击,但她又?没经历过,想不到好的语言。

杨惠惠听百花楼的姐妹们说过,绝大部分的男人?,特?别是那种很纯洁的男人?,就连书也少看那种,没有经验,第一次都很失败,要么快,要么非常快。

景峰身体又?不好……

“快很正常。”杨惠惠抱着他?的脖子说。

话音刚落,怀里的男人?就怒了,刚刚抱着她寻求安慰的小狼崽子,瞬间放开她扭过头,背对着杨惠惠一?不?,假装睡着了。

杨惠惠身体有点不舒服,没有精力再安慰他?,也闭上?眼睛睡觉。

再度醒来便发现男人?已?经不见。

接近晌午,竹青请她去?碧云湖边,湖里不知何时?飘着一条细长的小船,仿佛一枚黄色的柳叶,景峰坐在?船头,白衣黑发,微笑望着她,像是忘记了昨晚的不快。

周围的奴婢们战战兢兢,低着头不敢说话。

私下里,婢女们也会闲聊主子的八卦,可当着景峰的面,却都是害怕的。

见杨惠惠走到湖边,景峰从船头站起,长身玉立,气度高华,容颜绝美如同天上?的神祇,在?人?群中闪闪发光,映衬着湖光山色,美得晶莹剔透,纯洁无瑕。

通身的气派让人?觉得靠近他?都是一种亵渎。

没睡过之前,杨惠惠总有种低他?一头的感觉,不只是身份上?的,还有心理上?的。可睡了之后,见识过他?弱小幼稚的一面,至少心理层面上?,并不觉得自己卑微了。

杨惠惠欣喜地走上?前,景峰伸手牵起她,将她拉上?船。

船上?摆满了精致华美的食物?,松香在?船尾撑着篙,慢慢将船划到了湖中央。

碧绿的湖,五颜六色的花和树,白天鹅漂浮在?水面,美不胜收。

杨惠惠思?索着,这算两人?谈情说爱吧,唯一美中不足的,有个人?在?旁边看着,刚生出几分遗憾,就听到景峰朝松香摆摆手,“别打扰我们两个。”

于是,在?船尾划船的松香便扑通一声跳进湖里,像一尾鱼游向?湖边。

杨惠惠目瞪口呆望着他?顺从地游走,又?扭头看向?身边的男人?,发现他?一点儿也没觉得自己的吩咐很过分。

是了,景峰一直都很过分。

以前在?通州梅园,时?不时?地就要处罚下人?,喜怒无常,阴郁善变,如今已?经算好。

联想到他?的身世,和他?的成?长环境,杨惠惠轻轻一叹,或许因为如此才能?养成?那番乖僻的性格吧。

两人?在?船上?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中午,就像一对普通的恋人?,吃饭游湖,说些风花雪月。

杨惠惠发现,景峰似乎很黏她。

没人?的时?候,连世子爷的架子都懒得摆,抱着她又?亲又?啃,还一遍又?一遍地问:“你不会再离开我了吧?”

问得杨惠惠都生出错觉,仿佛她才是掌控景峰的人?,她才是高高在?上?的那个。

或许某些女人?自此容易膨胀,开始恃宠而?骄,但杨惠惠摸爬打滚多年,并不敢放肆。

她在?百花楼听过姐姐们聊天,说男人?念念不忘的只有两种女人?,第一种初恋,心中的白月光,一生的念想;第二种初次经历的女人?,让男孩彻底变成?男人?,永生难忘。

景峰在?通州时?说过,她是他?第一个喜欢的女人?,如今又?是第一个让他?变成?男人?的女人?,两重叠加,景峰那般残暴冷酷的男人?,像条小狼崽子黏她,也不难理解。

可黏她,却没再做那档子事。

他?们依旧纯洁地躺在?床上?,盖着被子聊天。

某日杨惠惠遛狗提早回来,发现景峰在?书桌边端着小白瓷碗喝东西。一见到她,景峰?作顿住,放下碗,镇定?地招呼她,“惠惠,狗遛完了?”

屋子飘着淡淡的腥味。

杨惠惠点头,“杨宝宝有点不舒服,不想玩。”边说着边走到桌边,顺口问:“你在?喝什么?”

景峰起身拉住她的手,阻止她看碗,“杨宝宝生病了,我们去?看杨宝宝。”

杨惠惠被打岔,心思?立即转到乖儿子身上?,跟着景峰去?狗房看杨宝宝。

大夫说杨宝宝乱吃东西,

把肚子吃坏了,气得杨惠惠臭骂它一顿。

杨宝宝被骂得耷拉着耳朵尾巴,缩在?狗房里嗷呜嗷呜。杨惠惠一下子就想起景峰之前在?床上?也是这般模样,不由扑哧笑出声,“不愧是父子。”

景峰和杨宝宝不解地望着她,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发笑。

第二日杨惠惠照例给景峰熬药,顺便逛进苏嬷嬷的屋子,发现苏嬷嬷在?屋里的小火炉上?熬东西,味道有点腥,杨惠惠一下子就联想到了景峰当日喝的东西。

她好奇地走到小火炉前,“嬷嬷,里面是什么东西?”

苏嬷嬷冲她摇摇头,又?摆手,意思?让她不要过问。

杨惠惠更好奇。

难道景峰又?在?喝什么药?

明明她每日都在?帮他?熬药啊!

趁着苏嬷嬷去?茅厕的时?间,杨惠惠揭开陶罐盖子,透过浓郁的白雾看到里面的东西。

一条黑漆漆的、煮得软烂的牛鞭。

默然半晌,杨惠惠表情复杂地重新将盖子盖上?,假装从未见过。

晚上?杨惠惠躺床上?,景峰忽然问:“你看到了?”

杨惠惠:“看到什么?”

景峰望着上?方的虚空,“我喝的东西。”

杨惠惠一惊,刚想否认,景峰继续说:“知道我为什么让苏嬷嬷熬药么,她很仔细,谁?过她的东西,她能?看出来。”

杨惠惠默然,表情渐渐尴尬。

不知该说啥时?,景峰从被子下拉住她的手,嗓音慎重,“惠惠,你放心,我一定?好好调养身体,做一个让你满意的男人?。”

温暖干燥的触感让杨惠惠心头一暖,劝诫道:“你身体不好,不要乱吃东西。”

景峰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漂亮的黑眼珠在?月光下很亮,眼中的怒意也很清晰,“我身体好得很!那天是个意外!”

看来那天的事儿对他?打击挺大,杨惠惠连忙也坐起来说:“对,是个意外。”

她点头承认,景峰却咬着牙,仿佛不知该如何吵下去?。

好一会儿,他?问道:“你是不是嫌弃我身体不好?”

目光哀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