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黑的血顺着他的手臂凝成了一道狰狞可怖的疤,无论怎么止血都于事无补,姚沛舟一刻不醒来所有人就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凌庭柯站在时煊背后,表情异常冰冷,他说:“事到如今,只能把韩灵枢叫过来了,以他的能力水平,应该可以发现症结所在。”
“可我不信任他,凌老板。”时煊抬头看了凌庭柯一眼,眼神里笑意全无,看上去格外的严肃:“我对他,一直有所保留。”
凌庭柯说:“他和沛舟之间,一定没有”
“不是,不是这个问题。”时煊的表情更加认真了,他定定地注视着凌庭柯,一字一句地问道:“在你眼里,我是这种小肚鸡肠的人吗?”
凌庭柯一时无言,他所认识的时煊的确比所有人更加顾全大局。很多时候,他的思虑并不会受到情绪和外力的影响,多情的九尾狐恰好是他们之中最冷静理智的存在。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凌庭柯问。
时煊沉吟片刻后说道:“因为感觉,他的接近太刻意,无论是对姚沛舟,还是对你们,就像是急着把自己融入到你们之中的一样。”
“你会不会想太多了?”凌庭柯剑眉微蹙,对于他的说法似乎有些怀疑:“我看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大动作,更何况这是在我们的地盘。”
“那你有没有想过,他是被什么人伤了腿,又为何会在那么破旧的地方隐居?”时煊反问他:“至少关于这一块,韩灵枢的说法一直都是模糊不清的,无从求证。”
凌庭柯定定地注视着他,仿佛在确定他一定没有开玩笑。他们之间的默契要远超过任何人,即使是如今身为凌庭柯副手的江珣。
“那怎么办呢?”凌庭柯问。
论打架斗殴的实力,这世间不会有人比凌庭柯更强了。但术业有专攻,在治疗这一块,他们特案处恐怕就没有什么能手。棠遇霜能治个小毛小病的,但现下姚沛舟的情况显然已经超出了他的能力。
就在五分钟之前,棠遇霜刚丧着脸从这里出去了。
虽说暂时控制住了不停往下淌的黑血,但毕竟治标不治本,从手臂处蔓延至体内的毒素堆积得越来越多,姚沛舟的半边肩膀都成了乌黑色。
时煊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不知道自己能够求助于谁,也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为姚沛舟担惊受怕。从姚沛舟倒下到现在,他已经整整三天没有合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