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其他人也无法替别人选择什么,又或者是挑剔什么,这是他一直都知道的道理,可是这样的道理在他看见顾南弦的时候就全部被他忘却了。
陆嘉礼清晰的知道,他不想让顾南弦这样辛苦,也不想让顾南弦耀眼的模样被更多的人觊觎,他更想做的是把顾南弦藏起来,让顾南弦只看的见他,听的见他,即使他知道这样的想法是非常不对的。
可是陆嘉礼控制不了自己越来越沉溺于这样幻想中的思绪。
“阿礼”顾南弦忽然喊他,“我们走快一点吧。”
陆嘉礼回过神,以为他是因为时间的原因,配合着他的脚步,应着:“好。”
顾南弦用余光扫了扫周围,又转头看陆嘉礼,这个人实在是太好了,也太耀眼了,让他喜爱的简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不想其他人看见这样好的陆嘉礼,想让陆嘉礼只对他一个人好,顾南弦吞咽了一下,忽然又想起昨晚在漆黑小巷中的事情。
关于——陆嘉礼的占有欲。
周末清晨的早餐摊比平常的客流量来说只能算萧索,顾南弦和陆嘉礼找了个位置坐下,要了两份南瓜粥和两笼小笼包。
顾南弦夹起一个包子吹了吹,道:“这里的包子还挺好吃的,不知道你能不能吃习惯。”
陆嘉礼也学着他慢慢吹着,笑道:“这有什么不习惯的?”
顾南弦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与陆嘉礼的家境差太多,即使他觉得他估计一辈子都够不着陆嘉礼,也从来没有放弃向他靠近过,就像是废寝忘食的学习赶进度终于能够转进市一中一样。
可是当他去过陆嘉礼的公寓,再带着陆嘉礼走在这狭窄的筒子楼间,坐在这简陋的早餐摊上,他却在想陆嘉礼会不会不习惯这样粗糙的生活。
大抵是谁都逃不过在心上人面前小心翼翼甚至怯懦自卑的定律。
陆嘉礼咬了一口包子,馅儿的香味顺着热腾腾的蒸汽飘了出来,赞叹道:“阿弦,真的很好吃。”
顾南弦见他的模样,忍不住勾起唇角,道:“你觉得好吃就好。”
两人就这样一边吃一边闲聊,快吃完的时候,陆嘉礼看了看时间,问道:“阿弦,你要怎么去?”
顾南弦道:“平常都是坐公交车去,”他顿了一下,又道:“如果我去了,那你……”
陆嘉礼笑了一下,道:“我没关系的,一会儿我去买些菜,你中午想吃什么?”
顾南弦有些舍不得,他很想现在就打电话告诉店长他不去了,他想陪着陆嘉礼,可是陆嘉礼在他家里等他回家这样的事,又实在让他心动不已,光是想一想,他就像是被泡在了蜜糖罐子里。
陆嘉礼用纸巾擦了擦嘴巴,又递了一张给顾南弦,看穿了他的纠结,安抚笑道:“阿弦,我真的可以照顾自己的,只是,你恐怕要把你家的钥匙给我。”
顾南弦终于不再犹豫,同时下定决心这周末过去他就要把这份工作辞掉,他想要一直呆在陆嘉礼身边,如果可以的话,甚至是永远。
“嗯,我吃什么都可以。”
陆嘉礼接过钥匙,起身揉了揉他的头,温声道:“走吧,送你去车站。”
等到顾南弦上了公交车,而那车也看不见车尾灯的时候,陆嘉礼才收回了视线。
陆嘉礼想着那间西餐厅的名字,然后拿出手机,想要看一下到底离这里有多远,可是刚刚搜索出图片,他就愣在了原地。
那间西餐厅的装潢非常有特色,是那种让人一眼看过去就印象深刻的风格,陆嘉礼也记忆深刻,虽然他忘记了这间西餐厅的名字,但是他还记得大体的模样。
最重要的是,这间西餐厅,持有者是司宸的母亲。
全身的血液在霎那间冰冷了下来,陆嘉礼几乎快要看不清手机上的字体,他大脑中只来回播放着一句话——
这件事顾南弦知道吗?
第40章 受伤
顾南弦到清啬的时候刚刚八点钟, 正好赶着点上的班。
店长是个长相很让人心生亲切的青年,带着副金边眼镜,一身儒雅随和的气质, 和这个西餐厅的风格很是相似。
“南弦,你终于来了。”店长站在吧台后微微笑着,“你不在这两周, 营业额可是下降了不少。”
顾南弦礼貌地点了点头, 想张口说辞职的事情,又想了想,决定还是上完这两天再说,于是走到服装间去换衣服。
放在吧台的手机响了响, 店长扶了扶眼镜,又拿起手机,上面是一个陌生号码,可是他却对这个号码熟记于心。
「顾南弦来了吗?」
「来了。」
「让他负责a6桌, 等会儿我过去。」
「好的。」
顾南弦换好衣服出来,就是例行的打扫卫生和午餐前的准备工作。
店长再次看了看他的背影,目光若有所思。
时间越到中午,客人也越来越多, 可是顾南弦负责的a6却始终没有人落座, 顾南弦也不急, 自从有一次他被客人不依不饶的可以算是骚扰之后, 店长就让他负责提前预定座位的高端客人。
简而言之,就是事儿少钱多,吃完就走的那种。
店长还开玩笑的告诉他, 就算这些有钱的客人有心, 也会碍于身份拉不下脸来做那样纠缠的事。
“南弦, 过来一下。”店长朝他招了招手,然后道:“你那桌预定的客人是十一点半到这里,小琳今天请假了,现在后厨有些忙不过来,你去看看稍微帮一下,一会儿客人到了我会叫你。”
顾南弦点点头,在他转身朝后厨走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不大不小的遗憾的唏嘘声。
十一点二十五分,司宸和一个男生走进清啬,被店长引到了a6桌,同时,三个看上去有些凶狠和流里流气的男人走进清啬,看似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