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于云海的主殿。
落日峰峰主姗姗来迟,引得众人不满地哼唧几句。
言韫然未语,收回视线静坐莲台。
长睫半垂,无限降低自身存在感。
“言师侄。”
铁峰主直直看向她,目光不善。
众人闻声,望向那名坐在青竹峰峰主位置上的女子,神情各异。
感念她师尊对宗门贡献,此不合礼,也未曾口头刁难。
言韫然拱手作揖。
“师侄,洗耳恭听。”
高位而坐的宗主,捋着胡须,对这不卑不亢的弟子十分满意。
青竹峰后继有人啊!
不愧是青云宗新一代天才!
又看向末尾卧佛躺的师弟————外门大长老。
眉拧成结,无奈地摇摇头。
可不要步他这不争气师弟的后尘才好!
铁峰主冷哼。
“师侄代管青竹峰,可有尽到应有责任?”
言韫然眼眸如平静的海。
“铁师叔此话何意,还请明示。”
铁峰主的视线,从她波澜不惊的面容,扫向不坠挂件的腰间。
“你的腰牌呢?”
他这一问,众人朝着她腰间看去。
果然不见代表宗门身份的腰牌,不由大惊。
若是普通弟子的腰牌就算了,那可是相当于峰主的腰牌。
持有它,可随意进出青云宗任何地方。
若是被妖魔拿去,青云宗危矣!
言韫然微怔,垂首看向腰间,纤眉微蹙,似才察觉腰牌不见。
“适才来得急,匆匆更衣未悬挂在身。”
“多谢师叔提醒,是师侄沉稳不足。”
铁峰主握拳,瞧她睁眼说瞎话。
“当真如此?”
本就冷冽的声音就更冷,似冰坨子砸下。
“确实如此!”
言韫然拱手作揖。
精致无双的面容,淡淡的笑意飘浮。
“不知,是师叔在何处...近距离见过?”
落日峰峰主眼皮一抬,心下有些明了是怎么回事。
“要是隔着远,看相似的花了眼,可就要闹笑话。”
其他峰主打哈哈。
“铁师弟啊,休要乱猜。”
“你是不是欺负言师侄修为不如你。”
“一天天到处巡视,你不累师弟都替你累得慌。”
“哎呀,赶紧正事啊,言师侄还能看不住自己的腰牌吗?”
“是吧,言师侄?”
言韫然颔首。
“是!”
“你你们...是要气死我啊!”
铁峰主指着这群和稀泥的,气得差点翻白眼过去。
想要说“那腰牌被她送给外门弟子搞事”
又有些不自信,不自信自己是不是当真没看花眼。
就这一犹豫,外门大长老翻个身。
“有话快说,有屁快噗呲。”
“老头我还得回去睡觉呢。”
铁峰主丢去一个禁声术,懒得跟他废话。
正正衣衫,翻手,一块小小的长方形符石握于掌间。
几位峰主不解,眼底透着疑惑。
言韫然和落日峰峰主亦如此,似从未见过。
有人问:“这符石有何特别之处?”
铁峰主环视众人。
“外门的一个弟子,专门搞出来消磨门人意志的妖邪之物。”
未见过这物件的峰主一听,当即明白铁峰主为何如此生气。
搁他们遇到,也生气。
“这还得了,是哪个混账弟子。”
“心思如此歹毒,毁我门人向道之心。”
“若真消磨意志,可算得上其心可诛。”
“师兄且说说,如何妖邪之法?”
铁峰主将自己所见所闻,所思所想,分析弊害,一一道出。
字字句句掷地有声,所思所忧皆为天下人。
就差把这新出的物件,归纳为一等一的魔器。
众人一听,怒火蹭蹭地往头顶冒。
若那外门弟子在此,他们准是要一掌拍碎脑瓜子。
“此子之心,何其歹毒啊!”
“想我仙门大宗,竟出这么个孽徒。”
“若人人都沉迷娱乐,不思进取,岂不是要从根上亡我宗门。”
“师兄,这事你做得对,以前是我对你有偏见,师弟在此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