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釉碎片被沈连庭握在手里,茶片汁水沾染在他骨骼分明的手指间,缓缓流下。
季晓光吓得抖了抖,全身冰凉。
看着那茶盏的残骸,满脑子都是完了完了,他不会也要像这个杯子一样被捏死吧。
一个劲的胡思乱想,不知怎的双眼蓄泪,活要哭出来似的。
头也埋得更低了。
“你,抬头……”语气间好像压抑了什么,沈连庭把手里的瓷片扔到一边,沉吟片刻说道。
但看到的就是季晓光烧红的眼眶,还有眼里那快要溢出来的恐惧和胆怯。
沈连庭眉头一皱,后又轻叹了口气,起身离开了。
等到门扉关严的那一刻,季晓光像根扁软的面条,直接瘫在床上一动不动。
过了不久,飞奴开门进来看他,喊了他几声都不答应,又连问怎么了。
季晓光泥鳅似的缩进被窝,蒙着头不动弹。被飞奴问烦了才隔着被子瓮声说:“我在感受一丝最后的温暖……”
飞奴硬生生把他从被子里拔出来,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奇怪的说:“不发热了啊,说什么胡话?”
再次用被子蒙住头,活像要寿终正寝,说:“沈连庭生气了,我估计咋们好日子到头了。”
那可是上好的白釉,一下就捏碎了。这个时候了他还不禁感叹一句,不愧是反派!就是厉害!
但生气也是真生气了,没有把他捏碎就不错了。
但听到季晓光这么说,飞奴毫不犹豫的摆了摆手:“不可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