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沈连庭又道:“你昨日说过,不愿我时时监视你,我便撤了一切。”

“可只一日,怎么……”

微风掠起他浓黑的发丝,犹如笔毫在宣纸写下一道休止,沈连庭欲言又止,最后没有再说下去。

他似不想看季晓光,侧过身道:“以后不许再去铸剑坊,直到离开霄云山。”

原本低头沉默的季晓光突然急道:“不行!”

沈连庭的脸终于彻底黑了,额角青筋突起,眉头中间出现几道裂痕:“你还想去铸剑坊?你还想见到林耀?”

“我……”季晓光好久没有看到沈连庭发怒的模样,他鼻头酸涩,哽咽了一下,他想解释:“我,我不是……”

沈连庭看了他一眼,不知是不想看到季晓光欲哭的神情,还是这张神似方映清的面容,把身后留给季晓光。

“我让飞奴看着你,哪也不许去了。”

季晓光终于忍不住了,委屈和气恼混合揉杂,化作一颗颗豆大的眼泪,滚过他白皙的脸颊。

“沈连庭!”他憋屈地嘶喊。

沈连庭本欲先走,被季晓光这么一喊,顿住脚回头看他。

滚烫的泪珠止不住地流,季晓光自从穿来这个世界只哭过一次,那是在沈连庭怀里哭的,而这次确实因为沈连庭哭的。

他想说话,但张嘴就是咸味,红润烧热的双眼似带怨怼,直直地看了沈连庭一眼。

沈连庭眉眼动容,只见季晓光抹了把脸上的泪,伸手从怀里掏出包裹锦条的物件,不顾手上的鲜血,一把扔到沈连庭脚边。

包着白色锦条的长条物体在地上滚了两圈,上面沾染泥土混合着季晓光手上的血,尤为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