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晓光张了张口,却发现没有什么是他该问的。

问沈连庭为何非要亲自去,问为何同许自盈说梅子酒可以说半个时辰,问他同许自盈为何相谈甚欢。

季晓光了解沈连庭,他不是一个愿与人亲近的人,就连与陌生人触碰都是极具抗拒的。

可为什么,他会与许自盈这般交谈?

季晓光看着螺纹铜镜中这张俊秀精致的脸,虽与许自盈差了些许,但也是很好看的。

他在心里狠狠摇了摇头,告诫自己不该想这些有的没的,他又不是沈连庭什么人,没有权利管这些。

魂不守舍了半天,那小坛梅子酒他动也未动,沈连庭问起他便说没胃口,晚膳也吃的不多。

窗外月明星稀,沈连庭阖上窗棂,身着中衣道:“怎么了?快睡吧。”

季晓光看着那张华锦架子床,暗绒床幔已经放下一半,昏黄不清的在幽闭的烛火下散发暗光。

他竟莫名有些抗拒,哑然道:“我,我去上茅房。”

说完便一溜烟跑了出去,用这借口跑到幽深走廊的一角,靠在阶梯口处吹风。

一种莫名的危机感油然而生,季晓光恼怎么就跑出来了,究竟在矫情什么,蹲在地上扒拉头发,一阵抓狂。

幽暗的楼梯下深不见底,隐约可听呜咽的风声。半晌,季晓感到光脊背发凉,咽了口吐沫,打算赶快回去。

可转头便见一高大黑影站在自己身后,瞬间头皮就炸了:“啊——唔”

他还未叫出声,便被来人捂住嘴,那手掌温热干燥,紧紧桎梏着他,绝不是沈连庭的手。

季晓光不停挣扎,但男人力气极大,钳子般的手臂竟让他动弹不得,双腿扑腾几下就没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