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连庭沉默良久,风吹散了运河上的船只,一路向西,几棵垂柳随风而动,眼前辟开宽敞明亮的景象。

他轻声道:“不记得了。”

季晓光垂眼,像在低声呓语:“不记得最好……”

随后两人并未多言,季晓光惊讶于沈连庭敞开心扉,而沈连庭并未介意季晓光知道这些,心照不宣地聊过后,谁也未在提起。

天气炎热,空气中浮动着连绵的热浪,运河旁最凉快,所以聚集乘凉的百姓最多。

林灿自告奋勇去多买了几份冰饮,回来后季晓光招呼他坐过来。

“没事,坐吧。”知道他忌惮沈连庭,季晓光得到男人允许后才拉他坐下。

季晓光把杨梅冰沙塞到林灿手里,吃自己那份时发觉口感和小时候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举起瓷碗看碗底,果不其然“鑫鑫冰沙”四个大字在上面。

不禁想许自盈这多大的产业,可以赚多少钱啊,还天天坑沈连庭的银子?这脸皮估计比这运河还要宽。

季晓光见林灿笨拙地吃着冰沙,长衣长袖的裹在身上,额前布满热汗,不免问。

“林灿,热的话把袖子卷起来吧。”

林灿捧着瓷碗摇摇头,勉强笑了笑:“无事的季公子,我不热。”

季晓光这才想起,林灿身上的黑色疤痕无法去除,而林灿沉默片刻,垂头道:“季公子,我身上这些个疤,我是知道的。”

只听他道:“当初牙行的人用鞭条抽我时,就羞辱说让我一辈子带着些黑色烙印,永远低人一等。”

说完他自己挽开袖口,手臂上狰狞的黑色疤痕尤为清晰。